“尝尝。”席问归端着两份午餐走来,十分心安理得地说,“我唯一做的还不错的食物。”
“……”闻酌看着面前的西红柿鸡蛋盖面,勉强捞起两根吃了口。
还行。
是真的只是还行,普普通通的口感,普普通通的食材。
上天好像只给了席问归一副完美外在,剥夺了他除皮囊外的一切技能,做饭,情商,可能有时候还要加上个智商。
空有皮囊,灵魂空落。
席问归抵着下颌问:“怎么样?”
闻酌吃了两口,言简意赅地嗯了声。
席问归琢磨半天也没明白嗯是什么意思,好吃还是不好吃?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本身似乎对面前的午餐兴趣不大,一直盯着闻酌看。
席问归可能是真的不明白,正常人被这样盯着估计早没胃口了。
还好闻酌不是正常人,他吃得很淡然。
“你有什么发现?”
“……没有。”席问归回神,“做了一晚的包子。”
他昨
晚找到了原包子铺老板的手机,发现他有小区的业主群,于是本打算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就停业休息,但道完晚安后,他又莫名想再做一次包子试试,让某条浑身是刺的河豚消消气。
“不过我看见了一张纸条。”席问归递给闻酌,并复述了一遍上面的话,“我发现你了,小东西,下次胆子大点好吗?衣柜里除了内.裤,还有衬衫,如果你喜欢它们,我可以把它们送给你。”
“是指陶盛。”闻酌把在陶盛家的见闻说了一遍,“他家有你……有包子铺老板的内裤。”
“那确实是个胆小鬼。”席问归认同了纸条的话,“不像你,衣服物品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珍藏一句失去气息的躯壳。”
闻酌眼皮一跳,冷冷看去。
席问归这话的逻辑有点怪,又说不出哪里怪……是了,陶盛偷衣服和内.裤的前提基于他是个同性恋,并有这种猎奇的收藏癖,而他是基于……
他没基于什么前提,就只是想。
光是想想席问归被摆放在他的标本室里,闭上眼睛无法逃离的样子,心脏就会莫名一动。
闻酌敛了思绪,重新看了一遍纸条上的话。
很奇怪,正常人发现自己被偷窥了会是这种反应吗?
体贴得有点……变态,不仅没报警,甚至鼓励下次偷点别的。
那么,楼下的那位偷衣贼照做了吗?还是被发现后很害怕收敛了?
按理来说,能在一个小区偷内.裤这么久,已经不是单纯的收藏怪癖了,多少是享受偷窃时带来的刺激快/感。
在看到这张纸条后,他会不会更兴奋?
可如果他照做了,为什么他家里的衣柜没有属于包子铺老板的衬衫?
闻酌检查过衣柜,楼下那位小偷显然不是喜欢穿衬衫的人,唯一的一件白衬衫还是情趣类的,和他其他的衣服尺码相符合。
线索还是太杂乱,目前得到的信息都是非常零碎,八个人之间门的关系也不明朗,目前已知的有闻酌,一个普通居民,席问归是包子铺老板,苏玫之前简单提过一嘴,她只是一名租客,连小区的业主群都没有,聂松曼是一个很享受生活充满浪漫气息的独居女人,郑多乾是小区保安,刘雅民还没出过面。
闻酌和他们都对过手机的联系方式,几人之间门互不相识。
目前唯二有联系的就是陶盛和席问归,一个被偷内.裤的包子铺老板,一个偷内.裤的变态。
小偷这样的身份有什么用呢?
在一般的电影里,小偷通常是促进剧情发展的配角,或无关紧要的路人……
闻酌突然想起自己经手的一起案子,那个家庭里的父亲常年家暴妻子,最开始是六岁的小孩子偷偷报了警,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天天在家里打妈妈,但警察去了后,女人迫于恐惧和常年习惯性的忍耐辩解说没有,身上的伤都是自己摔的,加上没有证据,这件事就只能作罢了。
本来局里都快忘了这起案子,一个月后突然有人报警并自首。
自首的是一个小偷,说自己去偷一户人家的东西,结果夫妻俩突然回来,他迫于无奈躲进了衣柜里,目睹了家暴的全过程并录了像,他实在看不下去,宁愿自首偷窃在牢里蹲几年也要报警。
这对夫妻正是一个月之前六岁小孩报警的那对夫妻。
此事一度成了当时局里聊了两个月的热门话题。
或许,陶盛所扮演的这个人物会不会也在入室盗窃的时候目睹了什么?
“晚上还来陪我吃饭吗?”席问归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副本。
“不了。”闻酌抽了张纸冷淡地说,“尹白海得回去陪他老婆吃饭,你这个包子铺老板晚上还是老老实实把你没卖完的那些包子吃掉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