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祈安安下楼时,看到祈东和祈宁都在吃早餐,但气氛似乎不太好。
想到网上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祈氏集团董事长私生子的小道消息, 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安安,不再睡会儿?”
祈东一脸疲色,但是目光落在她身上时, 还算温和。
她摇头, “我等下要陪阿宁出去。”
祈宁听罢, 转眸看向她。
他以为她昨晚只是说说而已。
祈东问, “去哪儿?”
祈安安坐下来,“去看心理医生。”
她话音落下, 除了佣人给她布置碗筷发出的轻微声响,餐厅里安静得可怕。
祈东不悦地瞪向祈宁, 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不争气,简直跟他妈妈一个样, 平时还好, 发起疯来, 只会给他添麻烦。
江梅要脸面,不会把养了私生子二十多年的事情揭穿出去,他现在都怀疑是不是祈宁在搞鬼。
祈安安开口道,“爸,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记忆里稳重大气的爸爸私底下出.轨不说,还把私生子包装成养子,并且让他和小三妈妈见面……
温慈做的那些事情,祈东肯定会知道的,但他却也没有阻止。
虽然祈安安觉得他这一系列操作很荒谬,但她什么人没见过?
所以现在也比较淡定。
当然, 她越是风轻云淡,祈东越是觉得难堪。
而祈宁,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吃着早餐。
祈东沉声问,“你都跟你姐说了什么?”
祈宁还是敛着眸,握着勺子的手在用力,明显是对他的质问感到低落。
小黑悠悠地说:“他装的,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安安,别管他。”
祈安安:“……”
她放下水杯,还是没忍住,开口道,“爸,我在疗养院遇到温慈了,是我逼祈宁说的,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不管当初是怎么回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父子两人又是沉默。
祈安安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家里的阿姨知道她的喜好,竟然给她做了三明治。
她很享受自己的早餐,眉眼间都洋溢着喜悦和满足,很能感染别人。
祈东一时也不该说他女儿是神经大条,还是太过冷漠。
但是……这样也好。
这个家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他斟酌后开口,“阿宁这两天先放假吧,安安也要在家养身体。”
“好。”
祈东没有胃口再吃,擦擦手便起身离开。
“姐姐,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祈宁嘴角微微挽起弧度。
祈安安面无表情看他,抬手在他脸颊上,狠狠一掐,“我其实最讨厌受气包。”
祈宁的脸还有些肿,不过不细看的话,也看不太出来。
但她掐的地方,却开始泛红。
祈宁的腹稿卡在喉咙,脑子里重复播放她方才的那句话,最终只是沉默的点头。
她不喜欢受气包,但是她会心疼啊。
好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幽幽说道,“姐姐不是受气包,所以姐姐在顾拾面前是故意装可怜的,对不对?”
祈安安:“……”
祈宁呢喃般说,“这招是挺好用。”
祈安安:“……”
她没搭这个话茬,“赶紧吃完,我预约了八点。”
祈宁笑:“好。”
祈安安找的心理诊所是榕城最出名的。
看着祈宁走进诊室,她闲着无聊,便把几张心理测试问卷都填完了。
助理收走后,祈安安在旁边书架上取来一本刑法,看得津津有味。
每个世界的刑法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所以她也有必要了解一下。
临近中午时,祈宁从诊室里走出来,身旁是那位享誉国际的心理学教授余裕。
余裕才四十来岁,面容英俊,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他给祈宁开了一点药,并没有太过担忧,然而,他跟祈安安私聊的时候,却表示出对她精神状态的忧虑……
祈安安被整懵逼了,担心地问,“那……我需要吃点药吗?”
余裕听到,表情更是一言难尽,摇摇头说,“不用。”
她只是极度缺乏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以前他会在一些穷凶极恶的反社会人格的犯人身上看到这一点……但这女生很奇怪,她心思并不是很复杂,也不是善于伪装、心性残忍的人。
她就好像这个世界的过客,因为随时可以抽身离开,所以对绝大多数人和事物都不上心。
然而他助理刚才却提醒他,祈安安喜欢研究刑法。
她没事看这个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