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的人影,相依偎着,忽略掉两人表情的话,他们仿佛是世界上最恩爱,最般配的一对。
就这么看着那影子,顾拾脑子里的记忆也在不断翻涌。
像无法关闭的旧电影,那声音也是吵杂,刺耳的。
祈安安喜欢拍他们并肩的影子,看到光滑的商店玻璃窗,也会拉着他停下来拍一张。
真可笑。
都是她玩弄人心的手段罢了。
顾拾以为出国后,他就能遗忘旧事,可是一通越洋电话进来,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但凡跟她相关的信息,他都下意识地关注。
祈安安见顾拾一直僵立着,试探着出声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以前的事。”顾拾直白地回应她。
祈安安壮着胆子问,“我们一起拍的照片,你还有保留吗?我以前手机不在了,什么都没了。”
提到这些,周围的气压一下子低下来。
对上顾拾的眼神,祈安安有点想跑,但是转眼就被他抵在落地窗前。
比起当初,他现在的体格,根本不是她能反抗的。
他手掌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渐渐收拢,如同狩猎者在玩弄着到手的猎物。
散落的发丝微湿,连她的皮肤也异常水润,她身上甚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淡淡的茉莉夹杂着橙花香气,明明是那样温暖的躯体,却让他感到冷。
他无数次想过,如果那天她死了,他是不是会好一点?
可是如今,她又一次以这样无害的面貌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怎么可以做到这样若无其事?
若无其事地谈论以前,若无其事地说还爱他,若无其事地撩拨他。
对他来说,这五年来的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地狱里,而她只是眼睛一闭一睁,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后悔,她又开始用那虚伪的眼神,虚伪的笑容,虚伪的态度对待自己。
她没有苦衷,他很清楚。
那天她所有的反应,都是说明一件事,她不爱他,她要离开他。
她没有半点留恋。
可是现在她却假惺惺地说,她还爱他。
她可能是为祈家来讨好他,可能是看中他如今的地位,但她,绝对不可能爱他。
如果今日没有他,她可能会在其他男人那里……
一想到这点,顾拾面容更加阴沉,浑身气息更是骇人。
“阿、拾……”祈安安背后贴着冰凉的玻璃,脖子被扼住,微微有些窒息,嗓音被卡在喉咙。
但她也没挣扎。
这一刻,她心中忽然涌上热血——他终于爆发了。
她口中挤出一句,“对、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顾拾声音低哑,染着秋夜的寒意,“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可是现在,你要清楚,你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
他的手松开她脖子,落在她腰上。
他还穿着酒会上那套衣服,连领带都不曾凌乱。
明明一张脸冰冷得如同修罗一样,那只手却轻佻地扯开她的腰带,几乎要将她从浴袍里剥出来。
她好像失了声,脸颊浮现一层明显的红晕,杏眸染上潋滟水光。
她没有挣扎和反抗,但是却因为害怕,整个人微微发抖。
她咬着唇,眼眸含泪的样子,顾拾上一次见,是在他的床上。
他那时候在想,想让她哭得更凶一点。
现在也是。
“顾拾——”祈安安忽然慌乱出声,双手也紧紧扯住他手臂。
可她那点力量可阻止不了他,他的手钻入她浴袍,柔捏后状若评价似地说,“就你这样的,也就只能看看脸。”
祈安安酝酿的眼泪顿时掉下来:??!
他是在报复她吧!
他嫌弃她身材!
她可是昏迷了五年,走路都走不利索,身体还没恢复呢!
但她还是很快压下那些奇怪的想法,只是垂下颤.抖的眼睫,忍受着他的对待。
她越惨,他会越开心吧。
这样一想,她鼻间发酸,继续无声地掉着眼泪。
她以为顾拾会继续给她难堪,可是顾拾却停了。
他瞳孔微微颤动,丧失的理智似乎在回归,他想狠狠教训她,把她给过自己的羞辱还回去,看她痛哭。
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她这样,心中的压抑和沉重却丝毫没有减轻。
他蓦然抽回手,后退离开。
祈安安来不及看他的表情,他已经转身朝着浴室走去,只丢下一句,“你可以滚了,无趣。”
“……”祈安安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她倒还能演,可是顾拾不在,她演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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