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刘家人觉得丢脸,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有相熟的人问到刘父面前,刘父不顾多年情分, 当场就发了火。
夫妻俩不高兴, 众人便知道,娶花娘的事情多半是真的。
其实众人也能理解夫妻二人的不悦, 将心比心,自家精心教养前程远大的儿子非要跟一个花楼女子纠缠,换了谁都不高兴。
不过, 谁让刘家富裕呢?
不光富裕, 他们家还不知道藏财, 平时的吃穿都比村里人要好,面对众人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有好多人看不惯他们家,私底下说了好多难听话。
不光是刘母被气着了, 就连刘父都气得两天没出门。
一转眼,到了大喜之日,楚云梨说自己要去城里抓药……得知此事,人都要跟着。
其实他们也想去看看小儿子成亲, 想再阻拦一次。成不成的,不试怎么知道呢?
即便没有楚云梨抓药一事, 他们自己也会去一趟, 有了这个借口, 去得更加坦然罢了。
城里的客满酒楼,里面的菜色出了名的色香味俱全, 当然了,价钱也很贵。伙计特别会伺候人,无论客人怎么发脾气, 他们都会忍着。但是,委屈不是白受的,工钱特别高,算是城内伙计的头一份。
客满酒楼很大,不是接了一场喜宴酒再也不接客。刘家四人进门时很顺利,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喜宴在城内最好的酒楼,不想被人看低了,都卯足了劲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衫。
四人要了一个雅间,看着大堂里的热闹,刘家夫妻脸色特别难看。
楚云梨用手撑着下巴靠着窗前,心里想着这一家子又忘了她是个病人,昨天就断了药,应该赶紧把药续上。结果,谁也没提出让她去看大夫。
很快到了吉时,因为娶的是个花娘,刘启南没有自己的院子,也不说出门去娶,到了吉时出来拜堂就算礼成。
没看见刘启南的长辈,众人就明白,刘家长辈根本就不答应这门婚事。
刘启南一桌桌敬酒,满脸的笑容,没有因为双亲没出现而影响了他的好心情。忽然,有人凑近说了几句,楚云梨认出来那是刘启南其中一个同窗。然后,刘启南朝上看来,刚好对上她的目光。
看见刘启城,刘启南立刻转身上楼。
“爹,娘,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不来。”刘启南满脸欢喜,“咱们下去,让牡丹跪拜你们。”
刘母面色复杂:“我没有做花娘的儿媳,你不要逼我。底下那么多都是你的同窗友人,我们要是把你的脸皮子揭下来,回头你再想要考科举怕是不能了。”
刘启南面色微变。
“娘……”
刘母摆摆手:“滚吧,就当没有看见我们。”
喜宴摆在酒楼,喜气到底是打了折扣,客人们用完了膳,纷纷起身告辞。今儿是新婚夜,刘启南反正在这里要了一间客房,也不打算回租住的院子,准备在此过夜。
底下客人散尽,刘启城才想起来送妻子去抓药,这边过去不远,不用坐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刘启城没有说话,楚云梨懒得开口,气氛凝滞。
往日里,赵宝云在刘家的出嫁不是这样的,不管是谁,都能和她唠上两天。
楚云梨心里清楚,如今一家子不爱跟她说话,其实是嫌弃她生病了。
“孩子他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人,所以不想和我说话。”
刘启城心不在焉:“没有!”
“你就是有。”楚云梨声音加大:“最近你一直住在书房,都不回房。”
刘启城不高兴:“你病成这样,我回房来做什么?”
楚云梨:“……”
正是因为生病了,所以需要有人在旁边照啊!夫妻之间要互相扶持,而不是只有床上那点事。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前面就是医馆,我们赶紧抓了药,一会儿就回吧。”
说着,楚云梨快走几步,刘启城皱了皱眉,急忙跟上,结果,因为他心里有事,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路上的果子皮,往前滑了一截,还是没能稳住身子,狠狠摔了一跤。
楚云梨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又听见有人惊呼,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刘启城摔了个人仰马翻。
“你怎么了?”
刘启城扶着腰,满脸煞白。
已经有热心人上前来帮忙,楚云梨伸手一指前面医馆:“往那儿送。”
有人好心提醒:“那边诊费很贵哦。”
“不要紧。”楚云梨此话一出,众人再无顾虑,将刘启城抬了过去。
大夫还记得楚云梨,先给刘启城看了,叹息:“这是扭着腰了,虽然没有伤着骨头,但必须要卧床修养。不然,可能以后站都站不起来。”
刘启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脸色愈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