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烛火勉强照清脚下的路,大牢中处处昏暗。楚云梨能看到隔壁牢房里的犯人是站着还是睡着,不能看清他们的动作。相对的,别人看母子俩,也是看不清楚。
陈芙蓉身上防身的东西除了那个戒指外,衣衫扣子里还有一颗药丸,无论受多重的外伤,吃了这个药,都能吊住命,给出自救的时间。
楚云梨先是给陈利民喂了药,他自己身上的那一颗怕是早就用掉了,又给他施针。
陈利民身上都是外伤……摄政王用的是阳谋,不需要遮遮掩掩,直接把人打入刑部大牢用重刑,就算有人怀疑陈利民的冤枉的,如今摄政王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谁又赶帮忙求情?
楚云梨很快给他止了血,撕掉了他自己身上的衣衫给他包扎。然后靠在角落,等!
夜越来越深,绕过去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让我进去。”
年轻女子的声音里满是愤怒:“看到这个牌子没有?懂不懂规矩?带路!”
昏暗的走廊中,走过来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那身影纤秾合度,走得跌跌撞撞,很快就到了近前,她也不嫌弃地上的脏污,到了楚云梨所在的大牢面前时,整个人蹲下,哭着唤:“母亲……母亲……夫君……夫君你怎么样?快答应我一声,不要吓我啊……夫君……”
喊到后来,已然是哭腔。
上辈子陈利民醒了过来,质问了她几句。而此时的陈利民中了迷药,睡得跟死猪似的。对此无知无觉。
“他昏迷了,我没事。”
楚云梨一步步走到栏杆旁:“南月,我们家不明不白就遭此大难,那位冯大人说,我们家有反心……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陈府只是单纯的生意人而已,我儿子是为了找你去了摄政王府,他变成了这样,你又平安无事的出现。事情发展到如今,我却还被蒙在鼓里,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不起……”高南月用手捂着脸,“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我劝过阿志了,这是跪在地上求他,但是他不愿意原谅夫君……”
楚云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带离了她的脸,沉声道:“不要再哭了!”
她语气凶狠。
高南月有些被吓住,哭是不敢哭了,但是却止不住地抽噎着。
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哭没有用,我要知道真相,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口中的阿志是谁,还有我们陈家的谋反是怎么来的!说话!”
她眼神冷冽,语气沉沉,一脸的严肃。
高南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婆婆,往日里的婆婆面对她时都是笑模样。她有些被吓着,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也想扯回自己的手。
楚云梨没放手,反而握得更紧:“说话,你哑巴了吗?这种时候哭有什么用?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