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飘飘没有丝毫不忿,一路走,一路跟她说各处的景致。
“其实我无所谓住在哪儿,我是两岁的时候来的,四五岁左右,母亲总让我做这个做那个,我不乐意,她就不喜欢我了。只是我来的时候就住在了这个院子里,后来一直没有机会搬。”
她不愿意与面前这个未来的家族为敌,也是她清楚自己在白府长大,白府对她有恩,她要是针对白老爷唯一的女儿,那是恩将仇报。再说,她只想好好活着,可不想找死。于是,她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这羊肉贴不到狗身上,父亲再疼我,也越不过你去,日后我的嫁妆,也不可能按照真正的白家嫡女准备,白长生脑子有病,我跟他可不同,姐姐,你不要因为我们在这里一起长大,就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这丫头求生欲极强。
且她眼神和态度都坦荡,就不是使阴谋诡计之人。
楚云梨笑吟吟:“我看他挺正常的呀,怎么就有病了?”
“自大狂,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再这么下去,父亲绝对不会忍他。”白飘飘叹了口气,“我劝过的,他不听,还生我的气。姐姐在府里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我们的感情并不好。”
关于白长生兄妹二人感情好不好,楚云梨其实不太在乎。她在安顿下来之后,当天下午就吩咐车夫送自己出门。
牡丹就住在白府两条街外的院子里,这边环境清幽,比原先的小院要安静许多。这很符合牡丹当初想的养老的地方。
“你在府里如何?白夫人可有欺负你?这世上的人许多都是欺软怕硬,你有爹护着,不用怕她。如果姓白的拎不清,护着原配而忽略你,你也别委曲求全,收拾东西咱回家去。那么多年我们母女都过来了,这日子以后也能继续过。”
看得出来,牡丹很不放心女儿,一见面就说了一大堆。
“挺好的,我住在最好的院子,比白长生的院子还要好。今儿他给我甩脸子,还被警告了。”
牡丹这才放下心来。
楚云梨出门一趟,不单纯是想探望母亲,还想去铺子里瞅一瞅,她现在手头已经有了四个铺子,还全都在繁华的街道上,位置也好……牡丹被白夫人害死,凡是让白夫人不高兴的事,楚云梨都很乐意做!比如,接手白家生意!
想要以女儿身接过白家主的位置,至少得表露出她做生意的手段,否则,白家其他几房可不会干看着。
楚云梨将几间铺子巡视了一番,白老爷是个有心人,这里面的管事和伙计都很听她的话,一个闹事的都没有。
看得出来,白老爷给这几间铺子,并不是想让女儿学做生意,而是给女儿私房银子花。这几天铺子每月的盈利都有几百两,柳如兰不赌不乱来,绝对花不完。
从铺子里出来,到了坐马车的地方,楚云梨还隔着老远,就看到那里停着另一架深蓝色的马车,刚刚走进,白长生从里面探出头来。
“柳如兰!”
他一字一句地喊,“白家是我的。”
楚云梨若有所思:“飘飘说得没错,你脑子有病!”
白长生大怒:“你一个青楼女子所出的丫头,身份上不得台面,又不会做生意,父亲如今是刚刚认下你,一时高兴,所以才让你管白府生意,等父亲清醒,绝对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
楚云梨似笑非笑:“这生意没我的份,就更不会有你的份了,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赶出去?”
白长生自是不信。他两岁就到了白府,怎么可能被一个刚回来的花娘女儿赶走?
楚云梨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送自己去找白老爷。
白长生见状,心里有点儿慌:“你要不要脸?咱们不过争执了几句,你就去找父亲告状……你又不是三岁孩子!”
“我要脸啊,跟自己亲爹告状又不丢脸,有本事,你去找你爹告状啊。”楚云梨撂下一句话,马车已经奔了出去。
白长生气得七窍生烟。
白老爷也在铺子里,说起来,他在的位置距离楚云梨并不远。看到女儿,他一脸惊讶:“你搬家不累呀?不在家里歇着,跑出来做甚?”
楚云梨一眼就看得出,白老爷并没有觉得她有多能干,口中说着把生意交给她,多半在打算找几个得力的管事……他压根没指望女儿!
“我想去看看铺子,才发现根本不用我管。”楚云梨叹口气,“爹,刚刚白长生跑去找我……”
她看了一眼丫鬟。
丫鬟只得上前,将白长生的话原原本本说一遍。
白长生太自视甚高,也不知道白夫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以为自己是少东家的不二人选。
白老爷听到他跑到自己女儿面前去挑衅,还笃定白府的生意会是他的,当场就气笑了:“来人,去告诉蒋长生,让他今天就滚出去。要是他晚上还没走,管事就换人!”
此话一出,白长生哪里还留得住?
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