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银子参加科举,朱家不愿意帮忙,一双有情人已经闹翻了。”
背后那桌的夫妻俩中的男人忍不住接话:“怎么听说是周家的姑娘没有保住孩子,所以孔家才休了她的?”
他对面的女子轻哼:“那朱家姑娘又不是自己保不住孩子,她是为了回家偷银子给孔童生参加县试爬太高摔下来落胎的。男人就是无情无义,说什么母命难为,其实就是他自己厌烦了朱家姑娘。依我看,虽然朱家姑娘不知廉耻让人看不上眼。可孔童生更可恶!”
男人不敢与之相争,赶忙倒茶给妻子赔罪。
李家人面面相觑,这可真的……意想不到。
如果只是这位朱家的养女这样说,他们会认为二者之间有恩怨,兴许朱家的养女胡乱编排也不一定。可不接话的这两位明显与他们不熟却还这样说……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乱编的,如果个个都这么说,多半确有其事。
无风不起浪嘛。
就算是孔德是无辜的,一个读书人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也代表了他不会做人,无论谁嫁给这样的男人,肯定都会特别累。这婚事,得好好琢磨一下。
李家人不甘心,定好了房间后又出去走了走,在街上偶遇了几个人,这次也不提孔德,只一副好奇的模样打听朱家的事。
最近镇上议论最多的就是孔德和朱家翻脸,他们有时候都不用问,就能听到路旁的人在说这件事。
半晚上逛下来,李家人的心都凉了。
所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并且朱家的姑娘是嫁过来的,最近夫妻俩才闹翻。根本就不是孔德所说的朱家姑娘有病,人家从小到大除了刁蛮一些,霸道一些,脾气不好些,可从来没人说她有疯病。
孔德撒谎了!
李家人不甘心,早饭换到了摊子上吃,众人还是这样的一番说辞。他们的心里再没了侥幸,虽然镇上的开销不大,可家里的银子也不多啊,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绝不能在此处浪费。
吃过早饭,李家人也不着孔德,直接坐马车回了城里。
孔德好话说尽,软的不行又来硬的,各种办法都使尽了,朱家还是不愿意帮忙。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参加县试。
当然,他苦读多年,这一次不成,下一次一定要去。虽说希望不大,但他不想认命。
在城里能够结识其他的秀才,也能结识不少同窗。孔德跟母亲商量过后,慎重将母亲托付给了舅舅,然后再次坐上了去城里的马车。
这一次,他直奔李家,打算说服李家尽快完婚。
开门的是李姑娘,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特别复杂。
孔德被马车颠了一路,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就想喝口茶,坐下来歇一歇。他是奔着成亲来的,看见李姑娘,瞬间扯出了一抹热情的笑:“可有想我?”
换做以前,李姑娘会羞得满脸通红。
这一次李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扬声喊:“爹,姓孔的来了。”
孔德:“……”这是什么称呼?
当初他第一次上门租房,这家人还客气有礼的称呼他为孔书生,都来往三年多了,却连第一次上门都不如。
李父从茅房里出来,道:“你去洗碗,这里有我。”
孔德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肯定是出了事。特么又是谁在后头胡编乱造坏他名声?
“伯父……”
李父抬手止住他未尽的话:“别这么称呼,我担当不起。之前说好了的你要娶我女儿,从当初提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你一直说考中了秀才再上门提亲……”
孔德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戒指:“这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是传给儿媳妇的,这一次我上门就是来定亲的。”
“不用了。”李父看也不看,“我女儿已经和陈家的小子定亲了,婚期定在来年二月,她如今已经是半个陈家人,提亲的话不必再提。说起来也是我们家的不对,收留了你一段时间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会读书,人又年轻,前程似锦,我女儿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毛丫头,根本配不上你。”
孔德:“……”
他心里特别慌,如果不能跟李家的姑娘结缘,就绝了他到城里长住的路。
原本他的打算是先搬到城里来,如果实在找不到秀才为自己作保,那就先去找个账房先生的活计干着,或者给富人家的孩子启蒙。
他更倾向于后者,但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得住下来后慢慢寻摸。这住自家的房子和住客栈完全是不同的花销,他手头的银子不多,住客栈用不了几天就得灰溜溜回镇上。
“伯父,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指出来,我都可以改,早就说好了的亲事不能变啊,我心里已经将梅子当做了妻子,没有她,我下半辈子怎么活?”
一番话情真意切,李父不为所动。
李老头本来在屋中睡觉,被外头的动静吵醒,看到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