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梅想要出声阻止。
但还几分理智, 到底是没有开口。再说,这么大的事,她一个人根本就拦不住。
“是我表姐让我们做的。”
廖明决定要招, 就不再遮遮掩掩:“我表姐就是白雪梅的嫂嫂。他们目的就是想要银子……”他为了脱罪, 那是什么都往外说。怕大人不信,继续道:“之前白家人说自己的孩子被人绑走讹诈, 想要骗陈家出银子,那次是我大哥将孩子带到郊外去的,结果, 被人给发现了, 我大哥让人误会是拐子, 被打了一顿, 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所有治伤的花销都还欠着, 大夫也催得紧。白家拿不出来银子, 我大哥又等着治伤, 逼急了他们就让我将陈公子绑了。”
陈见山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白雪梅心里一沉,哪怕知道这人的话, 多半是真的, 她也还是想要为白家人辩驳一二:“你胡说,如果是我爹娘让你去捆人, 如何会让你们伤害夫君?尤其你还……还……”
廖明看她一眼:“不将陈见山打怕了,他会甘愿写字据讨要银子么?这也是你爹娘的意思。”
白雪梅怒吼:“再怎么他们也不会让你欺辱我夫君!”
廖明沉默。
“我那是吓唬他的。”他越说越愤恨:“我大哥被打得半身不遂, 现在还下不了地,之前那个要价一两银子包一副药的大夫是个骗子,重新请了大夫之后, 伤势也耽搁了,大夫说不一定能恢复如初,以后就算能下地走路,也和寻常人大不相同,再干不了苦力活,我嫂嫂接受不了,已经回娘家改嫁了。这些日子都是我爹娘在伺候他吃喝拉撒……我在这里说这些苦难不过寥寥几句,完全不能说出我大哥受的罪。如果你敢去看上一眼,也会不忍的。”
白雪梅被吼,忍不住嚎啕大哭:“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大哥去绑孩子的?也不是我让你们去绑我夫君的呀……”
她意在发泄,也是想让陈家理解自己。毕竟,一次白家干的事,足以让陈家断亲。兴许……还会将她休出门。
“肃静!”大人一拍惊堂木。
衙门中落针可闻,最闲适的大概要数楚云梨夫妻。他们不用在乎结果,只安心看戏。
白家人很快被请了来,一家子进门时战战兢兢。说到底,他们只是外城的普通百姓,在女儿嫁入陈家之前,全靠着给人做短工度日。手头的存银不超过三两。
那时候的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与人对簿公堂,尤其还是自己理亏。
一家人进门后也不敢看上面,纳头就拜,连声喊着冤枉。
“冤枉二字不是随便能喊的。”大人一脸严肃:“如果你们真的做了坏事,喊了冤枉之后会罪加一等。在这公堂上,不能胡言乱语,说错一个字都关乎你们的身家性命。”
此言一出,一家人喊都不敢喊了。
大人随即让廖明将事情又说了一遍,还要他亲口指认白家人。
事已至此,廖明心里明白,只有大人认定了白家是主谋,他的罪名才能轻一点。
白家人这还是第一回上公堂,害怕又心虚,不过几个来回,就已经全部都招了。
他们再三保证只是吓唬陈见山,没有真的要伤他性命,怕大人不信,还争先恐后地指天发誓。
饶是如此,在城门外不远处劫人之事太过恶劣。那几个和廖明一起的混混全部都被判了五年,廖明是与白家合谋,得收监八年。
而白家人全部都知情,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关入大牢,都是八年,只是那个孩子得以脱身。
白家人都傻了。
他们就是绑了下女婿,说起来也不是外人。白雪梅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帮着磕头求饶:“大人,爹娘他们不懂,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只是一时想岔了。就算没有人去救夫君,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此事细较起来是家事!”
大人颔首:“确实可以算作家事论。让陈家你们告上公堂,非要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那本官只能秉公办理!”
话说到此处,有脑子的人都听明白了,白家人想要脱身,就得求陈家谅解。
只要陈家人不追究,白家人就能脱身!
白父看向女儿:“雪梅,你快帮我们求求情呀!”
白雪梅并不愿意自己身后有一家子犯人,她扑到了陈见山身上:“夫君,你放过他们吧,我求求你了。”
说话间,眼泪已经落了满脸。
普通人家长大的姑娘,并没有学会怎样矫揉造作的哭,白雪梅是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陈见山瞅了一眼后,重新闭上了眼睛:“做人要正直,他们老想着不劳而获。一次次的针对陈家,你让我如何原谅?”
白雪梅:“……”
眼看劝不动,她只能祭出杀手锏:“你这条命都是我救的,如果不是小时候我偶然发现了你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