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做不成。”楚云梨粗暴地打断他:“我也是运气好,出来之后遇上了夫君。如若不然,想要再成亲,哪儿那么容易?你一句认错人就毁了我的一生,我没那么大度。你当初推倒我的时候,如果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毁我一生在前,伤我性命在后,你哪儿来的脸说这些话?”
刚好又有人来,陈见山放下帘子,飞快走了。
这场喜事算是外城的头一份,都过去了好几天还有人津津乐道。因为此,夫妻俩的瓷器铺子生意都好了许多。
成亲后,楚云梨带着楼尚安一起去郊外住了十天,回来后又在家里住了几天,然后才开始忙活。
工坊建了起来,需要不少人。也有好多人求到了严家夫妻面前,他们不知道女儿手底下做事是个什么章程,怕给女儿添麻烦,都不敢答应。还有好多是关系不错的亲戚邻居,不好一口回绝,两人为难得很,每日早出晚归,又怕人去铺子里堵人,这让红书守着,他们则找个茶楼一坐就是一天。
这事情没有说到楚云梨面前,但她又不瞎,看到不少人拿着礼物上门,而严家夫妻躲躲闪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爹,要是再有人上门,你们就答应下来吧,郊外那边,暂时要三百人。反正请外人也是请,要是有人愿意干活,就让他们去找管事。”
听到这话,严父一喜。
他虽然没有管女儿做生意的事,但已经听说了,女儿铺子里不管是管事还是伙计,工钱都比别人家要高出不少。
当下的活计不好找,亲戚友人家里要是有这样一份收入,就会轻松许多。就算是说亲,都要容易不少。
只要一答应,就是帮了别人大忙。严母有些迟疑:“会不会让你为难?这请了外人,要是干得不好,该吼就吼,该骂就骂,该辞就辞。这认识的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楚云梨笑了:“娘放心,这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反正都是管事在看着,管事照章办事,都有压力。我几天去一趟,见面都难,烦不到我跟前来的。”
夫妻俩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楚云梨想到什么,又嘱咐道:“那个三堂叔家就算了。”
严父皱了皱眉:“这样区别对待好么?”
“怎么不好?”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我自己的地方,要谁不要谁,由我自己做主。”
她就是小心眼!
严家夫妻听完这话,并没有恼,反而更欢喜了。女儿这是护着他们呢。
于是,家里来往的人就更多了。
有时候楚云梨夜里回来,家里都还有客。
这天回来得早,听到院子里有争执声,楚云梨皱眉,忙推门而入,一眼看到叉腰站着的戴氏。
“这是做什么?”
戴氏看见她,愈发来劲:“娇娇,你招了那么多人,但凡求上门,就没有被你爹娘拒绝的。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咱们之间不用这些虚礼,就让你几个弟弟直接去了郊外的工坊,结果却被拒之门外。我就想来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底下管事不知道,你记得打一声招呼。”
楚云梨随口道: “他们知道,我特意吩咐过的。”
戴氏卡了壳。
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看见侄女脸上的似笑非笑,她才确定侄女真的生了自己的气。好半晌,她才勉强扯出一抹笑:“这是为何?”
“我以为婶娘心里清楚。”楚云梨面色淡淡:“如果婶娘实在想不明白,那就去问一问本家的那些人。”
戴氏这底下确实没少说严家夫妻,她以为这些人不跟自己计较。尤其侄女生意做得这么大,那就不是小气的人。她听说侄女跟人吵了架之后,还是接了人家的生意……外人都能原谅,都是一家人,她就是说了几句闲话,用得着这样吗?
用得着!
此人说话很是放肆,不止一次将严母气哭,楚云梨就小气了又如何?
她是喜欢做善事,但不是没脾气。
戴氏灰溜溜离开,这一件事之后,众人不管当面还是私底下,都很少再说严家夫妻的闲话。
*
陈见山回府后,不想看见白雪梅,自己去了书房,一想到严月娇一身红装张扬肆意的模样,他就绪难平。
这样好的女子,如今成了别人的,她会不会也像对自己那样对着楼尚安温言软语?
答案是肯定的。
想着这些,心头就毛焦火辣,根本静不下来,哪里还睡得着?
他这边心绪不宁,另一边的白雪梅这些天也算是看够了陈家人的冷脸,一开始她还想等着别人来哄,可陈家人都忙。她不出现,愣是没有人来院子里找她,甚至连骂她的人都没有。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她似的。
白雪梅心里越来越害怕,再这么下去,说不准哪天她就被扫地出门了。
如果回了白家,再想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