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昌南习武之人, 一进门就发现屋中气氛不对,并且那浓郁的血腥味就像是在这屋中宰了一头猪。不过,看水明月没事, 他就不太好问了。
这屋中也没有其他的人, 这受伤的不是王爷,应该就是王妃,也可能是李修文,毕竟他那手腕上还包着呢。
这些人说到底都是外人, 在他们眼里自己也是外人,一个外人可不好管别人的家事,于是, 他假装闻不到,目光落在楚云梨身上:“明月,我还准备去山上找你呢。”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最近过得不错?”
闫昌南苦笑了下:“确实不错,就是想你。”
楚云梨甩了甩袖子, 一副抖鸡皮疙瘩的模样:“王妃在那处,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我们多年夫妻,你这样说, 太伤我的心了。”闫昌南一本正经。
这人死皮赖脸的本事非同一般, 楚云梨只觉得恶心。她扭头:“天色不早,我该回了。你们……”
李修文不想再放血了, 他一个文弱大夫, 多来几碗,真的会站不住。他忙上前一步:“明月, 你能不能把方子给我?”
楚云梨我当没听见这话,抬步就往外走。
李修文也是没法子了,眼看自己劝不动, 他目光落在了闫昌南身上:“闫兄,王妃中毒了,只明月有解药,你帮着说说情吧!”
闻言,闫昌南心里把李修文骂了个死臭。他正想和水明月修复关系呢,再怎么在乎乔玲珑,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关切。再说了,乔玲珑身为梁王妃,她的安危自有梁王照管。他一个外人掺和多了,对自己和乔玲珑都没好处。
当然,乔玲珑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他一介白身,被人求上门来,要是不开口求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硬着头皮拦住了要出门的妻子:“明月,你要是有方子,就给李大夫吧,王爷一定会记得你的好,不会亏待了你的。”
楚云梨抬手就是一掌。
掌风凌厉,像是要拍死人的架势。闫昌南忙飞身退让。
出门下楼,然后骑马回山上。
闫昌南追了上来。
半山腰处,楚云梨勒停马儿,回头警告:“你再走一步,我拍死你。”
闫昌南:“……”
“我是孩子的爹。你如果真下了死手,让孩子怎么办?”
楚云梨嗤笑:“闫昌南,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看见乔玲珑没,她都破了相了,那样爱美的人都忍不住挠脸,你要不要试试那个药?”
闫昌南满脸戒备,往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想中毒。
事实上,刚才他站在门口,看见乔玲珑躺在床上,没看清楚她的脸,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模样。听到水明月这话,心里咯噔一声。想到再追下去只会惹恼了人,并不能如愿。干脆调转马头往山下奔去。
他心里惦记着乔玲珑,加上手头也不怎么缺银子……之前他做庄主的那些年,没少在暗地里接济自己的弟弟。加上闫昌西和他之间的关系平时不乏人讨好,因此,闫家院子是不大,银子也不算特别多。但暂时还不至于捉襟见肘。所以,他下山后也去做了那个最好的客栈。
让伙计安排好了屋子,他即刻就去了乔玲珑的房中。有了水明月的提醒,他在梁王面前也忍不住多瞅了床上的人一眼。
只一眼,他就移不开目光了。
乔玲珑脸上的伤触目惊心,放在被子上的手伤势深可见骨。伤口狰狞,找不到丝毫美态,她原先的十分美貌荡然无存。容貌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
闫昌南被吓着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往后退了一步。
乔玲珑方才折腾了一场,浑身疲惫,加上她怕自己醒过来会吐。又一次喝下血后,便让人将自己敲晕。对于闫昌南这副惧怕的模样,她是丝毫不知。
而此时的福彩郡主也终于知道了母亲的真实伤势,说真的,看到这样的女人,她自己都害怕。一时间,她心里想了很多。
男人本色,父王多年来宠爱母妃不纳二色,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母妃足够貌美。如今母妃变成了这样,就算解了毒,以后怕也是再不能出现在人前。这样的王妃……不能与各家来往,而父王的大志气她是知道一些的,王府必须得有人跟各家女眷来往。
如果母妃好不了,父王怕是要再找其他的女人。而母妃……这容貌是毁定了的。
一时间,福彩心里乱作了一团。
新进门的王妃肯定会想法子生自己的孩子,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到时候她和哥哥怎么办?
福彩又慌又怕,很快就推说自己累了要回去歇着而退出了门。
闫昌南也在屋中站不住,顺势退出门。
他回房后洗漱完,奔波一路是真的挺累,正准备歇下。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这声音很是熟悉,他向来疼爱福彩,哪里不知道这是她在哭?
心里怜惜,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