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摇摇头:“人家会说你肯定是跟了庄主,是被庄主养的外室!”
秋玲:“……”她本来就是。
楚云梨扬声吩咐:“来人,送秋玲出去。”
“不要!”住在水家庄的人,在这水城之中地位超然。走出去等闲人不敢得罪,秋玲原先是穷人家的孩子,知道没有靠山没有银子的日子有多难,打死也不愿意回去做普通人。
“夫人,我……”一个女子在外都要受人欺辱,要是带个孩子,日子更是没法过。秋玲看向屋中的闫昌南,想要他给一个保证。只要他愿意庇护自己,搬出去也行。
可是那男人从头到尾低着头,偶尔抬眼都只是看向乔玲珑,没给她一个眼神。
没得到保证,秋玲怎么出去?
之前闫昌南不止一次强调过,不给她名分,是因为夫人不愿意。如今夫人愿意了,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名声不好听……那只是暂时的。庄主如今只得一个儿子,应该会想要一个女儿。主要是有了这个孩子傍身,她下半辈子就有靠了。
“这孩子是庄主的。”秋玲说着,跪了下去:“奴婢对不起您。”
这会儿知道自称奴婢了。
楚云梨冷笑一声:“不是说只三年前在一起过,之后就没有了吗?”
秋玲说不出两人一直在来往的话,低下头不吭声。
楚云梨侧头看向闫昌南:“说句话啊,这可是你的女人和孩子,他们的性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和秋玲……只在三年前在一起过,后来我都刻意躲着她。”闫昌南一脸认真:“明月,我不知道她孩子的爹是谁,是我做的事情我认,不是我做的,休想摁我头上。”
他看向秋玲,眼神冷然:“大胆婢子,与人苟且怀了野种竟然攀咬主子,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再一碗落胎药,落掉那个孽种。”
秋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知道自己主动承认会惹他生气。却没想到他会直接要了孩子的命,还要自己半条命。
闫昌南在庄子里说一不二,他一出声,立刻就有人动弹。
秋玲被拖着走了好几步,到底是不甘心:“庄主,求您给孩子一条生路,到时婢子一辈子都记得您的恩情。”
闫昌南厉声道:“拖走!”
秋玲被拖了下去。
楚云梨摇摇头,看向梁王夫妻,一脸歉然道:“我以为是件喜事呢,让你们见笑了。”
梁王爷摆摆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这种不知天高地攀咬的丫鬟我见得多了。以为怀着身孕就能凭着孩子名正言顺……”
闫昌南听着这话头不对,再次出声强调:“王爷,她腹中孩子不是我的。”
“执拗啊。”楚云梨叹息:“洁身自好的名声就那么要紧?”
闻言,闫昌南心头一惊。
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水明月知道了什么,下意识看了过去,见她眉眼浅淡,跟往日一般无二。心下微松。
大早上的出了这事,众人都没了胃口。楚云梨起身:“我起得太早,要回去补眠,你们自便吧。”
出门时,看见秋玲半身鲜血的趴在地上,明显已经打完了板子,她动弹不得,满脸哀求地看着楚云梨。
楚云梨目不斜视。
秋玲见主子不肯搭救,哭着哀求:“夫人……”
听到唤声,楚云梨回头:“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个男人就那么好?”
秋玲无言以对,喃喃道:“夫人救我。”
“人这一生,遇上难处能被人搭救一次已经是运气好。”楚云梨缓缓道:“你张口攀咬我孩子的爹,往小了说,你想毁我孩子他爹名声,离间我们夫妻感情。往大了说,你这是想要混淆我水家庄的血脉。我脾气好,但也有底线。秋玲,你碰着我的底线了。好自为之吧!”
秋玲不甘心,大喊道:“夫人,这孩子真的是庄主的。奴婢没有骗您。”
背对着她的楚云梨唇角微翘。
再大点声才好呢,也让那乔玲珑听一听闫昌南对她是如何的忠贞不二。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这话闫昌南听见了,梁王听见了,王妃乔玲珑同样听得一清二楚。
闫昌南面色尴尬无比:“王爷,趁着日头不高,我带你们去园子里走一走吧!这水家庄的园子说不上三步一景,远远比不上皇宫园林,却也别有一番趣味。”
梁王没拒绝:“劳烦闫兄带路。”
“不麻烦。”闫昌南忙侧身引客:“王爷肯登门是给我面子,是水家庄的荣幸,求之不得呢。”又道歉:“夫人不晓事,也不爱管事,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二位多担待。”
接下来,都是梁王接话,乔玲珑只是坠在二人身后赏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