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补地契之事迫在眉睫,道:“大哥二哥,我们去一趟镇上吧!”
蒋文木摆摆手:“婚期已经定下,家里的东西我不要了。”事实上,东家一直不肯答应婚事,并不是看不上他,是不喜欢他身后的蒋家,这一回家里出了丧事,那边不好出言阻止他回来,但已经很不高兴。
因此,不拿这边的东西,安心和媳妇过日子,那边肯定满意。
至于家财……东家有两间铺子,说不上日进斗金,也能让一家子衣食无忧。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这点。说难听点,如果真的想要银子的话,完全可以将女儿高嫁。
既然让他穷,选择了他,那就是不在乎银子。归根结底,他们是想让自己的女儿顺心如意罢了。想到此,蒋文木起身:“天色不早了,翠翠还等着我呢,我这就走了。日后……你们各自保重,我怕是没什么机会回来。娘,无事不要来找我。”
一想到自己被东家嫌弃这么久,婚事都险些黄了,全都是因为母亲乱来。他又补充道:“有事也别来找,我肯定帮不上家里的忙。”
柳氏:“……”
她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离去,忍不住哀嚎一声,哭得悲痛欲绝。
沈大河见了,安慰道:“娘,别哭了,让人看笑话。”
蒋文草不想看见小妹,便催促道:“大哥,我们也走吧,二哥不要,他那份你就收着。”
本来蒋文树还不想这么着急……毕竟,爹还尸骨未寒,这就跑去改地契的名,容易被人说闲话。但听到妹妹这话,又怕她改主意,立即起身:“走吧。”
说着,还扯掉了身上的孝服。
眼看兄妹二人要出门,沈大河起身:“你们去改什么契书?是家中的田地契么?”
“不关你事。”蒋文草冷冰冰道。
“怎么会不关我事呢?”沈大河似笑非笑:“当初他们商量好了的,蒋满仓拿着五十两离开,剩下的东西都归我娘,那些地契应该属于我娘,等她百年之后拿出来分才对。”
蒋文草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想分一份?先前你偷了家里银子的事情没计较,你还以为我们家人没脾气是吧?一会儿我们补完了契书,就让镇长来一趟……”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绝情。”沈大河一点都不怕,甚至还笑了出来:“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娘的,当然,你们也是她的孩子,那些东西有你们一份。但也有我一份,你们想改契书,怎么改都行,但得将属于我的那份补偿给我。”
“放屁!”蒋文草破口大骂:“你特么不要脸,有你什么事?一个野种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回头你就是阶下囚,到时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个贼,你说家里的东西有你一份,证据呢?活脱脱一个得寸进尺的混账……”
“证据我有啊!”沈大河笑眯眯的:“当初他们写的字据还在我那呢,家里的田地宅院全都属于我娘。”
此话一出,院子里一静。
楚云梨左右看看,从荷包里摸出了一把瓜子。嗑瓜子的动静突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满脸悠闲,一边磕一边道:“你们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该如何商量就如何商量。”
柳氏瞪着她:“你给我滚。”
“我就不滚。”楚云梨张口就来:“徐爷让我回来祭奠养父,这才刚进门不到一刻钟就走,不合适。”
“没人要你祭奠。你不来,他还能更好些。”柳氏气冲冲:“别以为一身华服我就怕了你,我连你娘都不怕……”
楚云梨扬眉:“有件事情忘了跟你们说,我娘已经被休出门了。如今不再富家夫人,只是弃妇。”
柳氏微愣。
楚云梨再次轻笑一声:“还不懂吗?扒拉着男人得到的身份一点都靠不住,说没就没了。我不同,我是徐府血脉,哪怕住在外头,同样得了几间铺子和一千两银票。”
院子里所有人都震惊了。
家里总共加起来得几十两银子,一家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而她有上千两。更别提还有铺子……铺子那就是会下蛋的金母鸡,只要一直在,就一直有源源不断的银子。
蒋文草心中嫉妒不已,脸色都有些扭曲:“你是特意来炫耀的?”
“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有银子好办事呀。”楚云梨伸手指了指门口:“那些人全都是用银子请来的,凡是我的吩咐,他们都会认认真真行事,不敢有丝毫怠慢。话说,你们家不想被人为难吧?”
那肯定不想。
“不想就对我客气点。”楚云梨用手撑着下巴:“不过呢,现在已经迟了。当初你们针对我的时候可没有客气过。”
“东拉西扯半天,你到底要怎样?”柳氏不耐烦。
“不怎样,就是想看看沈大河手中的字据和契书。”楚云梨眼神中满是鼓励:“拿出来呀,你打算让他们分你多少?”
沈大河垂下眼眸:“我要一半!”
蒋文树跳着脚步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