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差不多。
但凡毅力坚强之人,再不济也有个样子。如果这孩子一直在徐府长大,绝不会被人嫌弃。想到此,他心下叹息一声。
“是个好孩子。”
婆婆要的就是这句话,赞同道:“是呢。听说她想要新开一间铺子,可银子不太够,最近正忙着呢。”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太太,不觉得女婿给得少,是想着姑娘家不必折腾这么多,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就是唠叨惯了,顺嘴带了出来。
徐爷却听入了心里,吩咐身边的随从叫了一桌席面,打算跟闺女好好谈谈。
楚云梨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摆着的桌子和桌旁的徐爷,微愣了一下:“您怎么来了?”
“顺道过来看看你。”徐爷上下打量她,见其穿一身玫红色的衣裙,勒得腰肢纤细,袖子不如大家闺秀那么宽大,做成了喇叭状。今儿在外面他也看到附近这几条街有人这么穿,想来应该是她铺子里出的。
“这衣裳不错,好看。”
楚云梨转了一个圈,带起裙摆旋转出一个圈,自带一股美态。
徐爷眼睛一亮,这裙摆也是刻意裁剪过的:“你这样式是自己想的?”
楚云梨颔首:“以前我都是穿的旧衣,老想着有料子后要怎么怎么做,如今料子多了,怎么剪都行,谢谢您。”
看到这孩子自己能想出衣衫样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徐爷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要是在身边长大,绝不止这点作为。
“过来坐,一起吃饭。”
楚云梨先去净了手,然后才坐下。
徐爷看在眼里,如果是不知道这丫头底细的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绝不会想到她出身乡野。说实话,比起家里的清雅,也不差什么了。
“我听说你又想开铺子?”
楚云梨颔首: “铺子太小了,一天都在挤,有些不想挤的客人已经去了别人家。”
说到这里,她开始喝汤。
徐爷无奈,追问:“我还听说你银子不凑手?”
“是差一些。”楚云梨头也不抬:“就是没人愿意借我,也是,我才从乡下来,谁也不认识,人家不信任也是人之常情。”
“我有啊!”徐爷笑了:“我是你爹,有难处了朝长辈开口不应该么?”
楚云梨认真看他:“从小,我就知道只能靠自己。”
徐爷心里酸酸的:“怪我。”
“不怪你。”楚云梨笑了笑:“我很喜欢如今的日子,没有人欺负我,也没人在背后道我的长短。”
孩子如此善解人意,徐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换了那不听话的,兴许还嫌弃自己给得太少,或是闹着要回徐府。徐爷心中怜惜,临走前留下了一千两银票。
这对于房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徐爷身边有绿柳的人,之前夫妻二人感情不错,绿柳老是疑神疑鬼,徐爷就放任了她收买自己身边的人。
多年以来的习惯,让徐爷忘了此事。
他忘了,绿柳没忘。稍晚一些的时候就得知了男人在外头干的事。
绿柳心情复杂得很,比起男人把这些银子给了外头的相好,还是给小妹好一些。但回过头想,银子本来就应该是家里的,怎么能到处乱送人呢?
最近夫妻之间闹了别扭,男人回来也不多话。绿柳不想继续割裂二人之间的感情,便没有提此事。
翌日,绿柳出门,直接去了祖孙二人住的院子。
徐爷没有瞒着,甚至还是特意告知了绿柳二人的所在。在他看来,绿柳就算不喜欢女儿,也要孝敬长辈。
一大早,楚云梨还在练字呢,绿柳就到了。
下人开了门,绿柳问明了女儿所在,直接推门而入。
楚云梨抬眼:“你怎么进来的?”
明知故问。
她知道这几个人是徐爷找的,虽然会听自己使唤,但却不会拒绝绿柳夫妻的吩咐。
绿柳闻着满屋的墨香,忽然就觉得血脉亲缘很奇妙,她是乡下长大的孩子,祖辈上都是地里刨食的庄户,天生就不会拿笔。而这孩子,在乡下蹉跎了十五载,这才拿笔几天,竟然也像模像样。
她不答反问:“你在练字?”
楚云梨嗯了一声:“我有两间铺子,什么都不学,肯定会被他们糊弄了去。”
“昨天你爹来,给了你银票是不是?”绿柳这话中带上了几分怒气。
写字需要心平气和,楚云梨情绪和缓:“有这回事,我已经租下了间铺子。”
绿柳忍不住道:“你爹这些年拢共也才十间不到,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初学做生意,一下子开这么多,肯定会赔。”
楚云梨头也不抬:“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就比如练字,我都听说了,你在徐府这么多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