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戳着了贾大林的肺管子。
夫妻俩重新和好后,不少人暗地里说二人商量好了跑去骗富商老爷的银子,话说得很难听,都言贾大林为了银子能屈能伸,连媳妇都能往外送。
贾大林自是不承认这些话的,那些人没说到他面前,他不好明着解释。便再三跟人说当初夫妻俩确实是过不下去了才分开的。
于是,众人话锋一转,说他为了银子连水性杨花的女人都能忍受,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做了活王八,就是个窝囊废。
贾大林瞬间怒极:“住口!”
陈三娘这一次回到贾家,向来不知收敛为何物,梗着脖子道:“我说错了吗?你不为自己,总要为我跟孩子考虑一下吧?花儿都已经快十岁了,眼瞅着就要议亲,你天天让她在厨房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身上带着一股油腻味,嫁妆也还没准备……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为自己的闺女着急,还有俩儿子,他们一年年大了,你就开着这个小铺子,平时除了租金只够家里人吃喝,拿什么给他们娶妻生子?”
贾大林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直冒。
陈三娘看在眼里,愈发靠近了些:“养家糊口的重任都交给我一个女人,你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她又提这事!
以前贾大林看在银子的份上,从来不提曾经那些会影响夫妻感情的事,此刻在她的鄙夷中,却再忍不住了:“你还好意思说,那些银子怎么来的?我再怎么窝囊废,也没有跑去卖身!”
陈三娘瞪大了眼,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猛地抬起甩了他一巴掌。
贾大林被打懵了。
夫妻重归于好后,他知道陈三娘脾气变得很大,因为拿人手短,也吃够了没有媳妇照顾的苦,平时各种迁就,从不说她的不是。口中不提,却不代表他对陈三娘就没有怨言。尤其在外头的流言蜚语中,他心头的怨气与日俱增。他摸着脸上的疼痛,冷笑:“你越来越过分了是吧?以前是冷嘲热讽,如今都敢对我动手了,以后是不是还要对我动辄打骂?”
他狠狠一巴掌甩了回去:“给你脸了!一个水性杨花跑去改嫁过后又回来求和的女人,老子不跟你计较,那是看孩子的份上,你还真当自己多能耐?”
他这一年抡锅,手上力气很大,盛怒之中也没省力,陈三娘被他打得整个摔倒在地,捂着脸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打我?”陈三娘尖叫着喊:“贾大林,你怎么敢?”
“一个女人都打到我脸上了,若还不还手,可就真成了你口中的窝囊废。”贾大林一步步靠近她,居高临下地道:“赵巧心是有许多银子,可她都是凭自己的本事赚的。人家愿意照顾谁就照顾谁,你看不惯,当初倒是别跟她闹翻啊!就凭你在男人床上赚银子的本事,还看不起人家,好意思么?”
陈三娘最恨别人提及自己嫁过人的事,这会儿贾大林当面嘲讽,她面色乍青乍白,不甘示弱:“你嫌我的银子脏,倒是别花啊!”
反正她也不想再干这个铺子了,气急之下,转身就跑。她一点都没耽搁,直接去了铺子的东家处,讨要回了押金,又去找了中人,表示要将铺子抵出去。
等到贾大林回过神,已经有人来搬他铺子里的桌椅板凳和厨房里的锅灶,下一任租客也已经来看了房子。他这才知道陈三娘干的好事。
辛苦了这一年,他攒下了三两银子。如今铺子被收回,银子被陈三娘拿了去,他手头剩下的就这么多。
陈三娘当初给了他好几两银,手头应该还有,夫妻俩这一闹翻,归根结底,还是陈三娘手头银子最多。
理智告诉他,得去将陈三娘求回来。他也确实这么干了,带着孩子跑到陈家去各种认错,并且发誓这一辈子都再也不对陈三娘动手。
他说的那些话太伤人,陈三娘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贾大林跪在她面前,不停扇自己巴掌:“我错了,都说恶意伤人,吵架的时候说的话不能当真。三娘,我也仔细想过你说的话……往后我都按你的意思办,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三娘已经不年轻,当年和离,她能凭借美貌做富商夫人,如今的她二十大几,实在折腾不起了。她有些纠结,既想为了孩子与贾大林和好,又想再去外头看看,兴许有老爷看中她也不一定……那赵巧心就有不少老爷想求娶,家中有妻室的,都还想求她做平妻。
夫妻俩一直僵持着,贾大林知道,若是错过了陈三娘,不可能还有手握几两银子的女人看中他,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孩子,他都一定得把这个女人求回来。其实他心里也知道陈三娘的纠结,盘算了一下自身的优势,他在一个夜里进了陈三娘的房中,二人谈到了深夜,然后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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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最近又扩大了工坊,周边郊外不少的庄户都来干活,她付的工钱挺高,还愿意预支工钱,在周边一片的口碑特别好。
此事传到了贾母耳中,对于前儿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