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尖的姜贵一把拽住了:“你往哪儿去?父债子还,母债女还,老子给的那些银子你可没少花,老子被你娘骗着对你掏心掏肺,现在想起来跑了,门都没有。”
他眼神凶狠,罗月儿被吓得直哭:“你放开我。娘……”
罗氏见姜贵下手狠,女儿的手腕都被抓红了,忙道:“你别为难月儿。”
听出她疼女儿,姜贵眼神一转,立刻就有了注意:“你闺女长得好,完全可以换一个好价。九天后,你可别说拿不出银子来!”
罗氏:“……月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骗你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姜贵眼神蔑视地打量她:“一个老菜帮子,以为老子愿意啃呢。”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动,彻头看向月儿:“你这丫头长得不错,如果你还不出银子来,就把她抵给我。做了我媳妇,到时就算姜继孝不孝敬老子,也有她给老子养老送终。”
罗氏瞪大了眼,呵斥道:“这是你女儿啊,你个畜牲。”
“你是骗老子骗习惯了,连你自己都骗过去了。”姜贵狠狠将罗月儿扔在地上:“少来糊弄,老子再也不会信你的鬼话。你滚,赶紧去筹银子。”
罗氏筹不出银子,不过这却是个逃跑的机会。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去县城,寻一个姜贵找不到的地方躲着。想到此,她忍着疼痛强撑着起身:“月儿,走。”
姜贵呵呵冷笑:“老子是让你自己走!月儿押在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拿不出钱来,这就是老子的媳妇。”
说话时,他一把将地上的罗月儿抓了起来,嘴凑近她脸上,作势要亲。
罗月儿吓得尖叫,罗氏也急忙扑上去阻止。这么说吧,女儿是她这辈子唯一翻身的希望,只有女儿嫁得好了,她下半辈子才有靠。
她挑女婿,连村里这些年轻后生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中姜贵这个老酒鬼?
罗氏扑到一半,就被踹飞了出去。
姜贵揪着罗月儿的衣领,道:“放心,老子说话算话,十天没到,老子绝不碰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十天后我看不到银子,到时我可就要洞房了。”
罗氏:“……”
她哭哭啼啼哀求。
姜贵眼神意味深长:“老子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女人……”
罗氏吓一跳,再不肯逗留,拔腿就跑。
这么说吧,如果陪姜贵睡觉能够抵债,她咬牙就撑过去了。但姜贵明显没有这种意思,她留下来……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到时她名声死臭,想要筹银子就会更难。
身后是姜贵哈哈大笑的声音。
*
罗氏不好意思在村里多留,想了想,她去了镇上。
这些年她暗地里来往的只有姜贵这一个男人,和其他的亲戚都不大亲密。
去镇上的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最好的法子是用女儿的婚事换一笔银子出来,把这笔债抵了。最好女婿还是个不错的人。
可她已经寻摸了许久,愿意拿出三十两娶女儿的一个都没有,最多就换十多两。
她走一路,哭了一路,实在没法子了,干脆一咬牙跑去敲姜继孝的门。
楚云梨刚到家不久,听到敲门声,她亲自去开的。看到门口的罗氏,她扬眉笑道:“求我来了?”
罗氏此刻也顾不得脸面,直接跪在了地上:“你放过我吧,我错了。”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脑中想着的却是沈嘉鱼在床上被人侮辱时,她也哭着求了那人好久,后来被挂在房梁上,她同样求了,不过,连话都没说几句,就被人给捂住了嘴。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的女人指使的。
这才到哪儿?
“我是个小人,度量小,就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放不过去。”
罗氏哭着道:“我愿意还银子,可姜贵……他就是个畜牲,他关着我女儿,还说要侮辱她。姜继孝,你是读书人啊,日后是要做青天大老爷的,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我求你了,只要你愿意帮我救女儿,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了这话,楚云梨挺意外的。
姜继孝本不想多管,也忍不住从屋中走了出来:“真有这事?”
姜母气急败坏:“不要脸的老混账!”
“千真万确,当时外面还有人看着,你去村里一问就知道。”罗氏哭得涕泪横流:“我是错了,大错特错,我愿意遭报应。但我女儿是无辜的啊……”
楚云梨打断她的哭嚷:“当初同样无辜,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罗氏哭声一顿,很快又开始嚎啕大哭。
楚云梨弯腰抬起她的下巴:“你聋了?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罗氏哭着摇头:“我……我没有做过……”
到了这会儿还要嘴硬,还不承认,楚云梨抬手关门:“我管不了你的闲事,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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