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嫁人之后没能生下孩子,听多了村里的闲言碎语,一直担忧自己没儿子养老送终。哪怕后来养了姜继孝,心里也并不安稳。尤其男人对姜继孝没什么耐心,姜继孝稍微大点之后对他们都不太亲近。她心里就更慌了。
听到这话,哪儿能不高兴?
她不是想过多好的日子,只要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满足。就凭着沈嘉鱼的嫁妆,只要小夫妻俩不挥霍,她跟着小夫妻俩,绝不会饿肚子。
姜父满脸的不悦:“老子说话,你没听见吗?”
姜母有些害怕。
楚云梨接过话头:“你是没手,还是没脚?自己不会倒水吗?本事不大,屁事倒挺多!”
“这是你对我的态度?”姜父勃然大怒:“姜继孝,你若是不休了她,老子绝不会让你好过。”
姜继孝垂下眼眸:“爹,嘉鱼话说得不好听,但也有道理。”
姜父气笑了:“混账东西,你可知道,找你认亲的人只认识我,回头我编排你几句……你是个聪明人,别乱说话自毁前程。”
话不投机,再说下去又会吵。
姜母没有去倒茶,她认认真真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伺候了二十年的男人:“月儿真是你的孩子?”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你问这些想做什么?”姜父很不高兴:“你生不出来,还不许我找别人生?”
姜母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转身进了屋,很快收拾好一个小包袱拎着出来:“嘉鱼,我跟你们走!”
姜父自觉辖制不住女人男人都没本事,看见姜母真要离开,冷冷道:“别闹脾气,老子没什么耐心。你今天若真的要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不回。”姜母微微仰着下巴:“我有儿子养老。”
姜父强调:“他也要养我。”
楚云梨方才久说过会带着姜母一起离开,眼看姜母真的做下决定,她没改主意,但也没有立刻就走,好奇问:“当初你们抱孩子的时候拿到了多少银子?如今还剩下多少?”
姜父冷哼:“不关你的事。”
孩子是姜母抱回来的,她最清楚有多少,道:“十锭银子加一个玉项圈,这些年花了七锭。”
姜父皱了皱眉:“家里开销那么大,好多都没有经你的手,早已经花光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让继孝去一个商户女?”
“你是花在了别人身上。”姜母每每一想起这事,就满腔的悲愤,她大吼道:“我私底下算过账,如果你拿不出三锭银子和那个项圈,肯定是送给别人花了。姜贵,你拿家里的银子去养外人,还对我那么凶,你有没有良心?”
姜父强调:“是花在了家中!”
楚云梨若有所思:“娘,你可以去找罗红叶问嘛。”
姜母不大敢,其实住在村里的妇人想法都差不多,就比如孔氏,不愿意为了一点小事跟村里人为难。姜母也一样,姜富一家算是很亲近的堂亲,遇上事会互相帮忙的那种亲戚,如非必要,都不能撕破脸。
楚云梨见状,上前扶着她的胳膊,道:“说不准堂叔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姜母浑身都在发颤,被儿媳稳稳扶着,她心绪渐渐平静,也被这话给提醒了:“姜贵,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将这事告诉三弟!”
姜父瞬间怒火冲天:“你敢。”
“我就要一句实话而已而已,夫妻这么多年,我自问从没有对不起你过。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我就敢。”姜母梗着脖子瞪他,其实心里怕得要死:“我要去问罗红叶拿回那三锭银子!”
姜父立即道:“我没给她!”
“反正我就认准了是她拿的,她必须要还!”姜母强撑着道:“就算继孝回不了家,往后我也住在镇上,再不回村里。别人的闲言碎语说不到我面前,你们不一样……”
姜父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被吓住了。
罗红叶如今是堂弟的媳妇,当初这门婚事还是他主动提的,如果让外人得知他给了罗红叶三锭银子……他在否认二人之间没有来往,谁会相信?
“你别去问。若想走,走就是了。”姜父恶狠狠道:“别后悔就行。”
看他被吓住,态度不如之前嚣张。姜母心中又添一层悲伤,嘴上沉声道:“如果你胆敢在继孝的亲人面前胡说八道,那咱们谁都别想好。”
姜父气笑了:“你胆子不小嘛!”
姜母别开脸,已然泪流满面。
她不明白夫妻之间怎么就弄成了这样,此刻,她觉得心里很堵,特别难受,若不是念着姜继孝还算有良心,她真的就不想活了。
胸口很堵,堵得她不想说话。她干脆拿着包袱往外走,泪水太多,眼前一片模糊,出门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着。
姜继孝急忙上前搀扶。
楚云梨走在最后,眼神意味深长地落在盛怒的姜父身上:“我挺好奇,你拢共睡了两个女人,娘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