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那时与她说的话,给过她的怀抱,在此时给了她些许支撑的力量。
“哥哥,哥哥也让我失望至极!”顾小小鼓起勇气,磕磕绊绊的向顾乘风喊道:“她、她做错了事,受罚便是应当的!哥哥竟、竟叫我原谅,符那条家规?我不原谅她,就是我不把她当妹妹,那按哥哥的话说,她如何作弄我,我都要接受、都要忍耐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顾小小喊这些话之前,只觉得心口都跳的飞快,她是个不争气的人,分明是自己占理的事情,但却也怕的手指发颤。
但在她将这些话都大声喊出来之后,却不觉得怕了,她只觉得生气,她的胸腔里似是有一股火在盘旋,这股火由各种委屈和轻视组成,长久以来一直深深地抑着,在今日终于随着母亲的撑腰而钻出来,在顾小小的胸口处放大,翻滚,膨胀,这一口气用力的顶着她的头颅,让她愤怒,让她怒视,让她第一次有了来反抗的勇气。
“你——分明便是你恶毒心肠!”顾乘风似是没想到顾小小居然敢还口,俊美的面颊都微微涨红,道:“你当真是毫无规矩,兄长教育与你,你竟还敢反驳!”
顾乘风的话落下时,顾小小只觉得胸口的火又往上翻了一番,她又委屈又生气,眼泪一直在往外流,语无伦次的喊:“她冤枉我偷东西,是我恶毒心肠,她带着一群人去我的房中乱翻,是我恶毒心肠,她触犯家规被责罚,是我恶毒心肠?为何处处都是我恶毒?是我逼着她来陷害我的吗?”
顾小小越听越气:“我凭什么不能反驳你?你的话哪里是对的?”
“住口!我叫你住口!”顾乘风声量越大:“就凭我是你的兄长!”
顾小小也跟着喊,她喊的声嘶力竭:“你何处像是我兄长!我的兄长便该关爱我,你呢?你可曾关爱过我一点!我从未做错过任何事,你却只知道指责我,你只是顾婉玉的兄长,你从不是我的兄长!”
顾乘风被她戳破了心底里的想法,面上顿时一涨,但是却不肯承认,只继续拔高了声量呵斥顾小小:“我何曾不是你的兄长?我只是就事论事,分明是你自己不懂规矩,瞧瞧你这失态无礼的样子,哪里像是顾府的女儿?”
顾小小喊起来的模样当然不好看,她像是只炸了毛的小兽,挥舞着爪子嗷嗷乱叫,看起来狼狈极了,在面对顾乘风的狡辩与话术的时候,她还会卡壳,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反驳,将自己的脸都涨得通红,又不肯认输,眼泪和哭腔模糊了她的话,她干脆只抓着一点重复:“顾婉玉被罚做错了事,她就活该!她就该跪着!”
他们二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彼此争执时,刺耳喧闹的声音几乎都要掀翻房顶。
回廊旁房间内,盛枝意行到窗旁,将窗户支起来一部分,远远顺着雪景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