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本来就是兄弟俩的恩怨。
霍斯承和霍斯言二人,自生下来便拥有不同的命运。
前者因为身体病弱,只能在医院疗养,常年不见光、也不被家人关注,如同透明人一般生活;
后者自小光芒万丈、出类拔萃,是家族的骄傲。
当恶鬼缠上霍家时,他们为了平息它们的怒火,必然要牺牲一个至亲。
病弱的霍斯承,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以至亲血肉,向恶鬼献祭,平息它们的怒火。
不顾至亲会遭受炼狱般的折磨,永世不得轮回。
相似的脸、相似的基因……截然不同的命运。
霍斯承当然会觉得不公平。
只是谢珩没想过,霍斯承的能量,竟强到如此地步。
能化腐朽为神奇,进入已死的身躯,让其复活。
又或者……霍斯承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谢珩虽好奇,但不好问。
比起一身伤、狼狈至极的霍斯言,霍斯承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一身熨帖服装干净整洁,除了许些尘土,并未染上一点脏污。
霍斯承毫无情绪地看着霍斯言,他原以为他很恨他的兄弟,也想要
尽全力报复霍斯言。
可真看到霍斯言,他又觉得,很没劲。
他的爷爷、父亲,都已被他折磨得半死。
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他原本想给霍斯言一个痛快,可真到动手时,又发现,没有必要。
微风吹拂过花园,清新的植物香中,混入几分熟悉的甜香。
若有若无、随风而过,像一片飘零的叶子,稍一恍神,便再难捕捉。
霍斯承正要捕捉这抹馨香时,眼尾余光,望见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
虞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他穿着拖鞋,睡衣歪歪斜斜地挂在肩头,露出一大片锁骨。
面庞带着刚睡醒的迷茫与粉红,看起来呆呆的,很可爱。
虞藻睡醒之后,让齐煜明帮他切水果,他在床上躺了片刻,觉得无聊。
便想来花园吹吹风。
谁料看到这样一幕。
霍斯言被单方面摁着打、血腥残//暴的一幕。
虞藻眉眼间的惊恐、惧怕实在太过明显,犹如实质般,刺痛霍斯承的眼。
霍斯承想解释,虞藻惊慌后退。
竟直接跑了。
不过虞藻身板小、体力差,跑得也慢。
霍斯承不敢追。怕追了后,虞藻越跑越急。
摔了怎么办。
还是让虞藻慢慢跑吧。
虞藻跑得十分认真,到了房间门口,才敢回头看一眼。
霍斯承没追上来?
他拍拍胸脯,打开门、进入房间,赶忙给门上了锁。
手心扶着门框喘了两口气,待呼吸平顺、脸也没那么热,才转过身。
眼前凭空出现一个高大身影。
虞藻被吓得惊叫一声。
脚下步伐不稳,歪歪斜斜朝一侧跌倒,好似随时会摔在地面上。
霍斯承长臂一伸,将虞藻搂了过来。
窄窄一把的细腰,挂在结实流畅的手臂上。
柔软腰身下弯成极其夸张的弧度,仿若没有骨头,能被折成任何形状。
虞藻被捞着正回身。他们胸脯贴着胸脯,一人心跳很快,另一人却完全没有心跳脉搏。
颤抖的拳头抵在胸口,试图拉开一些距离。
“我……我只是路过……”虞藻抿着唇,哆哆嗦嗦、泪眼汪汪,好似要哭。他仰起湿润的小脸,“你别打我……”
霍斯承:“……”
他低头看着虞藻的脸,泪水滚落在他的手上,带来灼烧般的痛感。
痛。是他最熟悉、也最厌恶的。
但这次的痛,又是全然不同的。
霍斯承忽略热泪带来的疼痛,细致地帮他揩去泪水:“我们一起回家,照顾爷爷奶奶,好不好?”
他又问了这样的话。用陈迟的身体、陈迟的声音。
虞藻委屈巴巴:“你会不会打我呀……”
他摇了摇小脑袋,
脑海回荡方才那一幕,语气颤得愈发厉害,“我才不要跟你回家,你看起来会家暴我,把我打得很痛。”
“……”霍斯承道,“我,家暴你?”
他觉得好笑。
又或许是,虞藻如今这副还没睡醒、却被吓着了的表情,实在可爱。
有点像受惊的小猫儿。
一双猫眼睁得圆溜溜,里面浮着一层水光,唇角甚至还有睡觉时流出的、没来得及擦干的口水。
霍斯承看了虞藻片刻,忽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