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不知道梦到什么,偶尔还会抿抿唇。
面颊两处的小梨涡若隐若现,连睡觉都是幸福甜美的。
眼前的画面如此美好,谢珩不忍将虞藻吵醒。
但他还是轻手轻脚靠近,在贵妃椅边上弯下腰。
手掌刚刚打上虞藻的肩膀,准备推一推虞藻、将虞藻推醒。
被扰清梦的虞藻眉心微蹙,毫不犹豫抬手。
清脆一声,谢珩脸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谢珩:“……”
陈迟忙道:“小藻只是比较喜欢睡觉,他起床气犯了,不过他打人不痛……”
“你给我闭嘴。”谢珩冷飕飕地警告。
陈迟立刻噤声。没几秒,他解释:“小藻打人真的不痛……”
谢珩当然知道。
那软绵绵的一耳光,抽过来时跟抚摸撒娇似的。
像一只毛发蓬松的、软绵绵的小猫,连指甲都没伸出来,光用柔软的粉色肉垫挠人。
哪来什么疼?爽都来不及。
谢珩垂眸看向虞藻,虞藻打
完人,绷住小脸翻了个身?_[(,把屁股对着他。
他脸上仍有温温热热的触感。
对寻常人而言,这个感官是温热的,甚至没有多少感觉。
但对谢珩来说,很烫。
谢珩的体温冰凉、犹如寒铁,他刚成年那会儿,因为一场大火身亡,死后又被禁锢在这里。
他想过挣扎逃离,终究是无用功。
谢珩自认看淡一切、也目空一切,然而现在脸上烈火灼烧般的触感,都在提醒他,他仍能被影响。
他半跪在贵妃榻身边,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柔。
低头,静静凝视虞藻的睡颜。
随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虞藻的脸肉。
虞藻眉心抖动,含糊不清溢出几道鼻音。
察觉到有人动手动脚,他皱了皱鼻尖,迷迷蒙蒙道:“干什么呀?”
谢珩让陈迟说话。
熟悉的人和虞藻说话,也许虞藻能听进去。
把陈迟放出来后,陈迟的大掌包住小巧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分量。
他心疼道:“小藻,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好睡好?都瘦了……”
看着睡得跟小猪一样的虞藻,脸色红润、气色被养得很好。
谢珩:“……”
谢珩不想听陈迟和虞藻腻歪,让陈迟滚,马上取而代之。
他捏住虞藻的手,心情好了不少,指腹并起搓揉细细白白的手指,心里泛起嘀咕。
手指看起来这么细,摸起来怎么跟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
好像真的瘦了。
这群男人不给虞藻饭吃吗?但也不对,每顿饭,都是由他人一口口喂的……该吃的都吃了。
体重就是不见长。
谢珩不敢吵虞藻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喊虞藻起床,他有点儿期待又忐忑地捏着虞藻的手指。
把脸伸过来一点儿,方便等会挨巴掌。
但谢珩意外将虞藻捏得很舒服,手指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虞藻本就睡得迷糊,当下更是飘忽忽的。
还小声呜叫了一瞬。
这一声把谢珩弄得一愣,旋即耳根涨红。
他紧紧盯着虞藻的脸,要不是确定虞藻还没睡醒,他都要以为虞藻是故意的。
故意使坏,故意撩拨。
故意长得这么漂亮。
“醒了吗?”
谢珩小声地问了句,换来一道含糊轻哼。这应该醒了,他继续往下说,“马上离开这里,森和小区真的有鬼。还有,离封景兄弟俩远一点,他们是通缉犯。”
谢珩原本想说陈迟已经死了,但望见虞藻单纯天真的小脸,实在不忍心。
其实这群男人说得有道理。
虞藻跟着陈迟,从农村来到大城市,陈迟是他唯一的依靠,也代表老家的根。
如果让他知道陈迟故去,胆小的他肯定会每天以泪洗面,本就不好的眼睛,更是
要哭坏了。
严重点,不会还要殉情吧?
谢珩想得有点多。包括那群男人的幻想,也远远偏离实际。
他们不知道,虞藻最怕疼,这种发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谢珩选择性忽略了陈迟的事,还是不让虞藻发现,他已经成为小寡夫吧。
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小脸仍旧懵懵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半晌,才呆头呆脑地来了一句:“为什么要搬走呀?”
敢情他说半天,虞藻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不过谢珩也没办法对虞藻大声责怪,因为现在的虞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