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得力心腹,老三老四的,只要这招能除掉一个半个,对幕后之人都有大大的裨益。”
“再说圣上现在身体情况……只要能切断一些耳目,哪怕只一个,对所有皇子也都是个好事。”
庄冬卿沉默。
太复杂的想不明白,紧着自己想知道的问,“既如此,那陛下还会不会生疑呢?”
岑砚:“会。”
“所以我才说,有了这个事,就好走了。”
庄冬卿没懂。
岑砚慢慢同他道:“哪怕知道是巧合,陛下肯定会多想一些,一旦往深里想,那我自曝身份是不可能的,便要开始揣测,是不是有皇子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一旦思路往这上面去,那我的可靠性也就下降了……”
“所以现在我自请离京,是最好的。”
“外放一两年,切断我与皇子们的联系,慢慢观察,等过这段时间若是没有异动,陛下应当才会完全相信,是个纯粹的巧合。”
庄冬卿揉眉心:“好复杂。”
猜忌来猜忌去,听得头疼。
岑砚笑笑:“你不用管那么多,知道我们要离开了就行。”
想到什么,庄冬卿又道:“你这么好用,就算是……陛下会愿意你离京吗?”
“会。”
“因为这件事,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庄冬卿:“什么事?”
“巡盐。”
庄冬卿愣了下。
岑砚慢慢道:“就是费心力一些。”
“早年我就一心想着回封地,别的事都懒得管。”
“眼下,去外地干点实事,总好过在上京的涡旋里搅缠,人不人鬼不鬼的。”
顿了顿,岑砚笑看庄冬卿一眼。
轻轻道:“也当是为后辈积福了吧。”
庄冬卿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岑砚:“?”
庄冬卿垂目片刻,缓缓对岑砚招了招手,“那什么,你坐过来点。”
“小少爷,已经靠得很近了。”
不理会岑砚的打趣,庄冬卿只道:“……再过来点。”
“好。”
“你,把手伸出来。”
岑砚伸手。
庄冬卿将他手按到了自己显怀的小腹上,赧然道:“不一定有,你,你得等等。”
“什么神神秘秘的,还瞒着……”
感受到什么,岑砚蓦的止声。
“嘘!你摸。”
庄冬卿严肃道。
又两下。
岑砚不可置信道,“是……”
庄冬卿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在动。”
胎动。
而且是比较大幅度的,能感受到的。
“前几天的事情了,他也,也不爱常动的……”
没话找话,“我没想到你能摸到,你,你运气还怪好的。”
在岑砚的灼灼目光中,庄冬卿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了声。
岑砚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想把头贴到庄冬卿肚子上,但是忍住了,瞧出来了庄冬卿不太情愿。
片刻后,庄冬卿听得岑砚声音轻轻的,
“那是,”
“小少爷是我的福星呢。”
“遇到了你,往后运气自然都是好的。”
语声缱绻得庄冬卿不敢抬头。
*
先后送走太妃与陶太妃,岑砚上书,先自请回封地。
折子被陛下扣留了几日,几日后,当朝驳了。
后续盐务问题的商讨中,岑砚与李央纷纷请命,前者是接烂摊子,后者则是长大了,想出去历练一番。
其后又是数日的拉扯。
对李央去不去,满朝文武都还好,反正是个混经验的。
但是对岑砚要去这个事,满朝文武皆是举双手双脚支持。
再加上近年来盐务积弊日重,国库也因此有所损耗,几重情况加持,又一日早朝,盛武帝到底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