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锯(3 / 3)

道他们这是要商议了,走得也乖觉。

人离开后,赵爷才道:“我总觉得小少爷的脉不对。”

迎上岑砚的视线,赶紧纠正,“有关孩子的肯定没问题,我说的是他身体,底子虚,需要好好调理就不说了,总觉得,还有哪儿不太对。”

“底子虚?”

“嗯,气血不足,身子弱,食补就可以了。”

想到庄冬卿再度瘦削了的脸庞,岑砚垂目,没说什么。

赵爷也只是如实汇报,“脉象的异常,须得容老夫回去再思量思量。”

事关子嗣,不是件小事。

很快,连同赵爷在内,徐四郝三以及安置庄冬卿的柳七,都齐聚于书房。

郝三徐四柳七,从小就跟着岑砚,是陪着他长大的。

而赵爷,曾经是老王爷的大夫,是看着他长大的。

一屋子心腹神色各异,岑砚倒还冷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都说说吧。”

出乎意料的,性格冲动的郝三还没开口,扑通,向来沉稳的柳七却率先跪了下去。

“恳求主子留下这个孩子。”

“不论庄少爷有无二心,是不是被派来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郝三诧异。

柳七话语不停:“前段时间大慈寺主持才给主子批过命,说王爷子缘单薄,如有,仅有一子,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出现了,求主子千万留下,万不可舍弃了。”

这事郝三徐四不知道,一捅出来,又是大慈寺主持说的,原本哪怕有犹豫的,也不得不多思量几番,于是……

看着跪了一屋子,都求他留下孩子的心腹们,岑砚神色莫辨。

“知道了,都下去吧,柳七留下。”

最后也没答应。

岑砚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不应,那必定不是默认。

郝三还想再劝,被柳七用眼神逼走了。

等只剩两人,柳七还是跪地不起,彷佛做错了什么一样。

主仆两人无言片刻,岑砚:“这个月不曾听你说起母亲的叮嘱,你知道了?”

老王妃隔月便会给一儿一女寄信,很书面,往日都是柳七看了,捡了重要的说与岑砚听,这个月信件到了,却不闻柳七提起。

柳七:“……在大慈寺的时候,猜到了。”

老王妃每次来信必定催促岑砚娶妻,岑砚从没理会过。

府里也一直没有通房暖床。

自从广月台那一晚,柳七就隐隐有了猜测,在大慈寺的时候,岑砚听到自己无后却没什么反应,柳七便肯定了:岑砚,应是只喜好男子。

“主子,留下这个孩子吧,如今壬族族人凋敝,几近消亡,错过了,恐怕便再也不会有了……”

柳七跪地不起,再次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