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仙门大比,加宗内琐事,他们各有分内之职,已然是物尽其用,不能再分——再分就要出事了。”
云摇冷哂:“就我一个刚出关的闲人,不用白不用是吧?”
“师叔哪里的话,能劳得您带队,那是弟子们的天运呐。”
“……少来这套。”
看不得陈青木蓄了胡子大把还一副谄媚笑容,云摇蹙着眉心避开了视线。
去解一趟瘴气大抵用不了多少时间,应该不会耽搁解契的事,说到底还是这具原身的独苗徒弟揽下来的差使,她太不给掌门面子,似乎也不合适……
云摇扶额忖度,片刻才出了声:“你就说,长老阁里还有几位听你的?有那褚天辰身后的多吗?”
陈青木讪讪笑着,一副没脾气的模样。
云摇叹气:“这三百年里,师侄的掌门之位,看来坐得不太安稳。”
陈青木腆着老脸,像有几分羞涩:“没事儿,从今起,我不就有小师叔您撑腰了吗?”
云摇:“…………”
云摇气笑了,扶桌起身:“慕九天还真是收了个像极了他的好徒弟。”
话声一出,两人却同时愣了。
陈青木那怔忪失魂的几息在想什么,云摇不清楚,她只按了按有些灵台恍惚的眉心。
……奇怪。
她明明对那位只存在于原主模糊的记忆碎片中的五师兄都没什么印象,几乎想不起那人模样,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提起这样一个人?
就好像曾经说过许多遍。
熟稔又亲切。
心口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涩痛来。
云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早恢复进来前那副臊眉耷眼的懒怠神态:“提前说好,我今不比昔,指望我不如指望慕寒渊。若是历练队伍出了什么岔子,别来找我。”
“有小师叔保驾护航,总比旁人放心。”陈青木也回来那副老好人模样。
他斟酌了下,开口问道:“小师叔出关后,与寒渊师弟相处得如何?”
云摇没答,只问了句:“怎么。”
“小女见雪,小师叔应该是在殿外见过,这次寒渊带队历练,她定是要陪着同去的,这孩子自小便如此,心思重,连我都看不全透,”陈青木眉眼间难得多了些慈父忧虑,“我是想,若有机会,小师叔能否问明寒渊对见雪的心思,我也好早作打算?”
云摇表情古怪起来:“你不会是想我撮合他们吧?”
陈青木忙道:“小辈之间的儿女婚事自然不敢劳烦小师叔费心,只是问一句,毕竟寒渊师弟无父无母,小师叔于他既是师尊,亦是长辈……”
老头子那些叨叨,云摇是听得左耳进右耳出。
大概是因着太心虚,快虚成空心的了,话都在脑子里盛不住——
要是叫老头子知道原主对慕寒渊做的那些好事,一句监守自盗是不够骂了,怎么也得是个“罔顾人伦”“畜生之举”?
走火入魔还对慕寒渊生了妄念这事,还是得换个人问。
陈青木叨叨完,一抬头,就见云摇一副魂在天外的模样:“小师叔?”
“…哦,”云摇回神,“这我恐怕问不了,慕寒渊未必听我的。”
陈青木一怔:“不该啊。当年你闭关……”
心虚下,云摇没听着后半句,自顾接话:“今日殿内便是,褚天辰等人前面费那些心思言辞,无非就是想试探他对断师徒这事的态度。”
陈青木知她意思:“毕竟时隔已久,他被小师叔您带回门内的时候,尚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今三百年已过,您忽然出关,他许是要适应下的。”
“你也知是三百年不见,纵有几天师徒情分,早磨没了。”
陈青木还想说什么。
“不必替他说话。今日一席话下,慕寒渊毫无反应,显然对我这个师父没念什么情分。”云摇说得轻巧,到这儿还笑了,“况且,褚天辰他们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换了我,这师父我也不认。”
陈青木叹气:“寒渊师弟生性如濯,哪里都好,只是心离着尘世远了些。重于大义,难免薄了私情。”
云摇本想说他那不叫“薄了私情”,该是压根没有私情。
但一想到人家女儿大概就是慕寒渊偏私的那个例外,她又谨慎地把话咽了回去。
——不然来日满山红妆,她坐高堂,喝两人共敬的一杯喜酒时,那得被打脸得多尴尬?
云摇越想越如坐针毡,起身:“放心吧,只要他一日还是我徒弟,我总会尽尽师父本分。但有那个雷斫之刑……慕寒渊若无意见雪,你以后也不要惦记了。为人师尊,我便是对他没什么情分,也不会送他去受那等妄罪。”
“是,是,那便有劳小师叔。”
云摇端着架子往外走,临门想起来。
红衣少女茫然回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