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阿哥道:“嗯,就是明儿不能搬海淀了,总要过了‘头七’才好动。”
因为治丧,前头的丧仪最多。
除了今天之外,“接三”跟“烧头七”都是大祭。
九阿哥身份,也要全程陪着。
舒舒就道:“不着急,等定了出殡的日子再说…”
现在天气这么热,就算有冰块跟香料,想要停灵四十九天在府里难度也大。
估摸着会在府里治丧一些日子,然后出小殡送到城外继续治丧。
已经入更了,舒舒跟九阿哥说了一句,没有耽搁,就跟着四贝勒府跟敦郡王府的马车,一起回了北官房。
宁安堂里,伯夫人还没有睡,舒舒过去说了一声去海淀改期之事。
伯夫人手中拿着一串玛瑙的佛珠,看着舒舒道:“多劝着九阿哥,这白事上不好怠慢…”
舒舒道:“嗯,九爷心里也有数…”
等到舒舒离开,伯夫人怔忪。
还真是生死无常,自己是不是也该安排身后事了?
等回到正院,舒舒就叫人收拾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套换洗衣裳,一包干净帕子,另外叫膳房预备了一桌饽饽席,叫周松送到信郡王府…
信郡王府,偏殿。
九阿哥坐在椅子上,觉得硬邦邦的,有些难熬。
这屋子里老少爷们好几十号人,一半算是打过照面了,三月底贝勒府办酒的时候见过,另外没有见过的,还有资格来守夜的,就是信郡王府的旁支子弟。
如今这些人看着贼兮兮的。
信郡王的爵位,可不是自己功封的,而是豫通郡王留下的。
这爵位归属,目前还不明朗。
九阿哥不操心那个,正觉得百无聊赖。
八阿哥已经将手头的安排都交出去,跟安郡王兄弟说了一会儿话,又去跟其他两大支的宗室寒暄了一会儿,就在九阿哥上首坐了。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八阿哥跟正蓝旗的王公都很熟稔。
不过也正常,八阿哥都下旗好几年了。
不说其他,只这婚丧嫁娶,一年就要碰个十几二十回。
八阿哥对外又随和好相处,这好人缘是走到哪里立到哪里。
九阿哥心中有些自嘲,跟八阿哥相比,自己肯定是那没人缘的。
不过自己也不稀罕这迎来送往的好人缘。
八阿哥看着九阿哥低声道:“汗阿玛只吩咐内务府治丧,没有吩咐皇子代为祭奠…”
九阿哥的好奇地看了八阿哥一眼,道:“这还用吩咐么?除了太子爷,宫外的皇子都露面了!”
这不是寻常王公,是功王之裔,旗主王爷。
八阿哥忧心忡忡道:“不一样。”
九阿哥眨了眨眼,不明白八阿哥操心这个做什么。
八阿哥低声道:“信郡王是旗主…”
九阿哥不知道怎么接话。
旗主有什么稀罕么?
大旗主、小旗主,可以算作十人。
可真要说起来,他跟八阿哥这种名下分了佐领人口的宗室,也能算做小旗主。
八旗旗主不说形同虚设,也没有了开国时的权柄,不再是旗主王爷一言堂的时候。
八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道:“郡王薨,本该有祭葬…”
九阿哥挑眉道:“那是常例,信郡王懈怠差事,挨过训斥的…”
信郡王是娃娃王爷,几岁就承了爵位,一辈子参与过两次战事,一次是二十来岁的时候挂大将军王,讨伐叛逆的察哈尔,不过谁都晓得那个就是混战功去了,只是爵位最高,坐镇后方,并不是真的战功赫赫。
另外一次,是乌兰布统之战的时候,他作为恭亲王的副将备战准噶尔,没有直接对敌,谈不上功过。
皇上器重,点了宗人府宗令,结果混沌度日,御前吩咐宗室操练骑射,信郡王却压根当成放屁,压根不管。
换了其他人,直接就会革爵,哪里会只停了差事?
一辈子混日子,对朝廷没有什么功劳,还要死后哀荣不成?
凭什么?
八阿哥看着九阿哥,迟疑了一下,道:“信郡王革职不与九弟相干,后头告病,却是与九弟相干的…”
九阿哥听了,差点跳起来,瞪着眼睛道:“您这是什么话?我跟信郡王府打官司,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信郡王不爱出门应酬,干我什么事儿?”
没见过八阿哥这样的,见旁人脑袋上没有黑锅,非要生拉硬扯个黑锅。
这不是哥哥,这是仇人吧?
八阿哥低声道:“可在外人眼中,就是信郡王被九弟冒犯,失了嫡子,伤了体面,才居家不出…”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那是旁人眼瞎…”
信郡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