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待到下午。
既是待了半天,那应该就是那边非要留饭。
这就是病症没有那么严重。
九阿哥道:“在无爵宗室中,这位日子是好的。”
爵位没有转支,都在他的儿子里传承。
前头的三个郡王,还都是娃娃郡王,说了算的依旧是老郡王。
现在这个儿子成丁了,可以当差办事了,老郡王也到了知天命的年岁,等着儿孙孝敬就是了。
舒舒道:“阿牟跟郡王姊弟感情寻常,倒是跟继福晋这些年往来不错,因桂珍姐姐的亲事,阿牟心里也谢继福晋呢。”
九阿哥摇头道:“县主还是太厚道,桂珍格格是继福晋的庶长女,她将庶女,说给克妻的侄子,也存了私心,有什么可感谢的?”
舒舒道:“不必这样苛责,只看好的。”
九阿哥颠了颠怀里的尼固珠,看着胖姑娘道:“大格格,往后别跟你额涅学,多跟阿玛学,跟阿玛学不吃亏…”
舒舒横了九阿哥一眼,道:“爷对我行事有不满?”
九阿哥摇头道:“不是,就是担心好人吃亏,你被县主教的太厚道了,对旁人也太宽和,不过没事儿,有爷在旁边看着,也不会叫人欺负你。”
他是个爱计较的。
夫妻两人,也是互补了。
舒舒:“…”
实际上,自己没有那么方正君子。
就是面上光,装好人的时候多。
她自诩为公平,所以即便丰生乖巧坐着,没往舒舒怀里扑,舒舒抱了阿克丹一会儿,也放下了,换了丰生来抱。
丰生小嘴抿着,露出酒窝来,可见也是欢喜的。
阿克丹在旁看着,嘴巴撅着,又是泪包子模样。
舒舒看了他一眼,没有纵容的意思。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会哭的孩子也不能饿死。
阿克丹耷拉着小脑袋,丧丧的。
在九阿哥怀里的尼固珠激动起来,小胖胳膊指着窗外,小腿也使劲蹬着。
九阿哥差点没抱住。
原来是伯夫人回来了。
尼固珠透过纱窗,看到了伯夫人,这才激动了。
“阿牟…”
舒舒抱着丰生转身,高声唤道:“孩子们在这儿…”
伯夫人听了,脚步顿了顿,往正房来了。
她穿着赞蓝色直罗大褂,头上是舒舒送的两寸高的实纱钿子。
“郭罗玛嬷…”
尼固珠的嗓门清脆。
伯夫人加快了脚步,见尼固珠身子在九阿哥怀里拧着,忙伸手想要接。
随即想到还没有换外头衣裳,她又收了手,道:“乖乖的,等阿嬷换了衣裳再抱你。”
尼固珠听懂了,放下手臂。
舒舒见她脸上并无担忧之色,放心不少,道:“四舅的病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伯夫人带了讥讽道:“自己作的,都五十的人了,又收了两个丫头,见天的闹,折腾的迷糊起不来了,二十来年的功夫,除了生孩子,就是生孩子,也不想想自己身份,简直是造孽,这回该老实了,太医下了方子,要静养,戒女色,活该!”
舒舒囧的不行,还以为是暑气或者是感冒什么的,没想到是这样的毛病。
不过伯夫人说的也对,老郡王革爵,自己就是个闲散宗室。
他的儿子,除了嗣郡王爵的,其他人连考封的资格都没有,连最低的奉恩将军爵也够不着,只是闲散宗室。
他的女儿,也是如此,都是无爵宗女,婚嫁上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亲事,只能找有瑕疵的,或者是下嫁。
偏偏他革爵二十来年,生了十来个儿子、十来个女儿。
不过夭折的也多,毕竟不是金尊玉贵的王府阿哥与王府格格了。
真是难活着,活着也难。
所以伯夫人才说老郡王造孽。
九阿哥在旁安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既是太医说静养,那就没有大碍,您就别担心了,且看好的,要是真的子嗣单薄,那现在爵位该转支了,儿子多了,也有好处,庄亲王那边闹心扒拉的,还不知日后如何呢…”
要知道在现在这位顺承郡王之前,已经相继死了三个娃娃郡王了,都是几岁承爵,没成丁就病夭了。
爵位没有转支,就是因为老郡王后头还在生。
伯夫人点头。
要是看好的,孩子多确实不是坏事。
可对于没有嗣王爵的阿哥,还有那些女儿身的格格来说,境遇就不大好了。
那都是她的亲侄儿、亲侄女,想着以后没有前程,她也有些担心。
舒舒在旁道:“再不好也是郡王的兄弟姊妹,这一代是不愁的,下一代要几十年后了,有宗人府那边托底,生计总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