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晓得,说了也无用。
尊卑有别,在公主跟前,也没有她讲道理的 余地。
她点头道:“我晓得了。”
荣宪公主没有再搭理她,带了从人离开了台吉宅。
先头留下的那个嬷嬷,没有带走,这是要看新娘子的表现。
新娘子要是敢让三台吉跟巴林部没脸,那她也不介意家丑外扬,以牙还牙。
新娘子父母都是伶俐人,耳濡目染之下,也有几分心机。
她晓得眼下不是恼的时候,总要将三台吉哄好了再说其他。
阿玛曾经说过,三起三落寻常事儿,只要心思用到了,总有心想事成的时候。
新娘子就转身回了新房,将地上散落的干果、鲜果都捡起来,才重新上炕,再不是之前郁气模样,还生出几分斗志。
三台吉今日成亲,心里欢喜,跟着吃酒,喝得酣畅,不过也晓得还要洞房,控制着酒量。
他压根就不晓得新娘子闹了一场,等到他看了新娘子,见了雪白肌肤、水润的眼睛,只觉得无处不精致,看的移不开眼。
看着这憨厚的模样,新娘子想起一个词儿。
巧妇伴拙夫。
这是她的命数?
她不认命!
次日“双朝”行礼。
荣宪公主没有动,由三台吉带了新娘子过去公主别院给公主行礼。
不管新娘子想的如何,在公主跟前,已经跟丈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羞涩欢喜跟寻常新妇差不多的反应了。
荣宪公主就没有节外生枝,只是态度也没有那么和缓,公主的架子端得足足的。
钮祜禄氏见了,记在心里,出来跟丈夫小声问道:“公主好像很威严,在巴林也是如此么?”
对着婆婆跟长嫂也是如此?
还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三台吉道:“公主是公主,气派了才正常的,在巴林时也差不多吧,那边有公主府,平日里见不着。”
钮祜禄氏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就是势利眼罢了。
在皇子福晋面前,她就不信荣宪公主一个远嫁的公主敢这样无礼。
到了第三日“回门”,夫妻两人回了钮祜禄公府。
等到进了正院,将丫头嬷嬷都打发下去,钮祜禄氏才拉着她额涅的手,恨恨道:“额涅,公主羞辱我…”
要说之前她最讨厌的人是九福晋,那现在就换成了荣宪公主这个妯娌。
乌雅氏拉着女儿的手,带了心疼道:“外头不是 说二公主性子和煦周到么,怎么还私下里欺负人?这是欺负你年轻面嫩…”
钮祜禄氏晓得,拼出身跟地位是比不过荣宪公主的,可是日后呢?
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
她低声道:“郡王两口子都年过三十了,成亲十多年膝下无子,公主只有一子,若是我跟台吉有两子,日后郡王爵位可期。”
他们家的爵位就是抢回来的,言传身教的,钮祜禄氏并不觉得未雨绸缪有什么不好。
乌雅氏本怕闺女耍脾气,嫌弃女婿,眼下见女儿有了斗志,即便想的太长远了些,可是依旧支持道:“这样想就对了,不用一时论短长,女婿爵位不高,也只是侍卫缺,可他最金贵的就是身份,郡王的胞弟,且看以后…”
钮祜禄氏有了野望,就不觉得低嫁难熬了。
她依靠在乌雅氏的肩膀上,道:“等我生了两个儿子,就回巴林,到时候阿玛跟额涅也要帮我,不要让公主占了便宜。”
乌雅氏抚着她的后背道:“放心,你阿玛最疼你,会想法子帮你的…”
内务府衙门。
十二阿哥还在伏案看公文,门口有了动静。
是三阿哥来了。
“听说御前打发人回来,叫了你九哥过去,怎么回事?”
他开门见山问道。
十二阿哥起身,道:“是昨天打发人回来的,让九哥今早通州接驾。”
九阿哥今早去通州的时候,就在内务府打了个站儿,交代了几句才走。
三阿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留京的成年皇子好几个,他们几个入值南书房的不传召,非传召九阿哥,这是什么道理?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滋味儿还真挺酸爽。
难道是老九这一旬假勤快,御前晓得了?
皇父怎么想的?
他们这几个真勤快的儿子,不是更应该勉励么?
三阿哥看着十二阿哥道:“没旁的事儿,就是接驾?”
十二阿哥神色不变,心里有了猜测。
圣驾昨日在通州登岸,驻跸通州,按照以后的行程,应该今早从通州启程,上午就到京城,或是中午之前到畅春园。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