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十二阿哥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也熟悉熟悉园子这里的庶务。”
换了其他人,可以直接打发去北五所,换了十二阿哥,他就要多体恤了。
这个弟弟是个面皮薄的,怕是自己不好意思直接过去。
十二阿哥点头应了,目送着九阿哥离开,才转身折返。
魏珠笑道:“九爷可真有当哥哥的样子…”
九阿哥得意道:“没法子,谁叫身份在这里摆着,之前的时候还觉得爷是小的,上头一熘的哥哥,可是等到小十八一落地,爷这一数数,就反应过来了,上头八个哥哥,后头却是都九个弟弟了,爷往后也算是大的了,汗阿玛龙马精神,保不住后头还有多少个小的呢,爷这哥哥的排场也得摆出来!”
魏珠听得忍俊不禁,道:“九爷您算数学得好。”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道:“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你比爷还小两岁呢,爷心里,也当你半个弟弟待的。”
魏珠忙躬身道:“奴才不敢,您老人家可收着点儿说吧!”
九阿哥拍了拍自己的嘴,道:“行了,爷晓得忌讳,往后不说了,你心里有数就行,爷瞧着眼下也没人敢欺负你,至于升不升职什么的,反而不重要,这资历也得慢慢熬,梁谙达就是将前头的太监熬没了,才升上来,可也只是副总管,想挂总管,还要再熬…”
魏珠实在年岁还小了,只有十六岁。
所以即便到了御前做侍笔太监,也还归在小太监里。
魏珠道:“奴才不求那个,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他之前只是个孤儿,沦落到寺庙里讨生活,后来寺庙也破败坍塌了,才上了亲戚的当,被骗着净身,当了内侍。
如今害他的亲戚也没落下好,他心里也平静了。
九阿哥点头道:“知足挺好…”
两人低声说着话,到了清溪书屋外。
正好马齐从御前出来。
“老师…”九阿哥见状,忙上前请安:“给您请安了…”
自己虽晓得御史弹劾是怎么回事儿,可旁人不知道。
在十阿哥去鞭打了御史后,督察院那边弹劾的不单单是十阿哥,自己也没有落下。
都被马齐给驳回了,还训斥督察院无中生有、信口捏造罪名,反正护短得很干脆。
为了这个,还有御史弹劾到马齐身上。
不过马齐虱子多了不愁,就任由他们去了。
九阿哥早想着道谢,还先头在“禁足”中,师生也没打照面。
马齐忙避开,道:“九爷客气…”
说着,他眉头微蹙,看着九阿哥道:“阿哥大了,往后还需慎言…”
九阿哥有些懵,自己多说什么了么?
刚才不就是一句请安的话?
马齐说完这一句,没有继续的意思,点点头就走了。
魏珠看了马齐的背影一眼,这是提醒九爷在御前慎言。
等到魏珠进去禀告,就叫了九阿哥进去。
康熙看着他,道:“朕怎么不晓得畅春园有多少差事,还要劳你这个内务府总管坐镇?”
九阿哥带了讨好道:“圣驾所在,再小心都是应该的,儿子早上还吩咐园总管捞蛙卵呢,这大热天的,不能关窗户睡觉,可这蛙声没完没了的,这也扰得人清净不是;再有就是清溪书屋的冰,之前搁冰太早了,早上有湿气,太凉容易感冒,顶好是往后挪一个时辰…”
康熙轻哼道:“啰嗦!”
随即,他指了指凳子道:“坐下说话…”
要不然的话,瞧着这站得不直熘,他还想要继续训人。
九阿哥也没用魏珠跟梁九功动手,自己麻利地搬了一个圆凳挨着炕边坐了。
康熙将炕几上的折子拿起来,递给九阿哥道:“你看看这个…”
厚厚的折页。
九阿哥接过来看了,原来是郭络罗家的抄检名单。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又回到第一页,在银子数额上多看了好几眼,皱眉道:“汗阿玛,这个数额应该不大对,根据桂元所说,他们去年做幌子收购的人参就有八百多斤,只这面上的人参就能卖多少银子了,下头种植出来的人参,应该比面上做幌子的只多不少…”
这样下来,一年下来就有三、五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人参这一项。
在九阿哥任内务府总管前,郭络罗家把持内造办也有将近二十年。
郭络罗家没有分家,家资应该远胜于前阵子被抄家的富察家才对。
眼下却只有富察一族的五成。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朕也觉得不对,朕打算跟你借两个人使…”
“桂元跟桂丹?”
九阿哥有些迟疑,道:“桂元还罢了,桂丹是不是算了?不是个能充数的,况且这用孙子查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