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十八阿哥差不多大,已经半岁了。
实在是皇父对阿克墩太过刻薄,毫不遮掩的厌恶,连带着二阿哥也归在一处。
当时太子以为二阿哥是被阿克墩连累,还觉得皇父的迁怒莫名其妙。
还有就是李格格那边,自己之前是“母以子贵”抬举过李格格,可是并不是独宠,也没有宠妾灭妻,怎么就让皇父难以容忍?
之前的时候,太子没想到别处。
可是等到皇父发话,让太子妃教养三阿哥,他察觉出不对劲来。
阿克墩的桀骜有异。
作为毓庆宫的庶长子,阿克墩小时候很乖巧,并不是天性就张狂的孩子。
他的年岁,也足以明白什么是嫡庶有别。
还有就是李家人的嚣张,全无道理。
瓜尔佳家是太子的正经岳家,还谨言慎行呢。
太子也不是傻子,察觉到不对,这一查就能晓得大概缘故。
他也明白皇父为什么对李格格这样刻薄。
李格格是罪人!
看在两个皇孙面上,没有处置她,可是也不允许她再登高位。
二阿哥不是被阿克墩连累,而是被李格格连累。
“汗阿玛知道了!”
太子的声音冰冷。
他也算晓得了为什么汗阿玛会越过自己直接处死了何嬷嬷跟凌普。
这两人插手皇家子嗣,犯了大忌。
要是揭开来处置,自己还要背个“识人不清”、“宠妾灭妻”的名声。
八旗勋贵联络有亲,瓜尔佳氏又是大族,事情揭开来,他这个太子就会颜面扫地。
皇父是爱护他这个儿子,才直接用其他借口处死那两人。
李格格身子一软,面上带了几分恐惧。
太子看了她一眼,道:“要是你真疼二阿哥,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吧,不要再插手他的事…”
李格格还想要说话,太子蹙眉道:“汗阿玛没有发作你,是给孤留体面,你真想要在慎刑司走一遭么?当初二所那个刘嬷嬷跟何嬷嬷都是什么下场?处死,籍没…”
李格格牙齿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太子大踏步地出去,去了二阿哥居住的偏殿。
小小的身影,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后,正在抄书。
瞧着那样子,很是心无旁骛。
太子止住要请安的太监,轻轻走上前去,等到看到抄写的内容,不由皱眉。
《孝经》…
李氏混账,不知道轻重。
这传到外头,叫旁人怎么看二阿哥?
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孝的地方,才会被如此责罚。
许是他呼吸声沉了,二阿哥有所察觉,抬起头来,见他过来,脸上露出欢喜,随后撂下笔,亲近又不失恭敬道:“阿玛…”
太子指了指《孝经》道:“字都认全了么?”
二阿哥脸上有些泛红,道:“只认识八成…”
太子点头道:“已经不错了,我像你这么大时,也没有认全…”
二阿哥脸上带了欢喜。
小孩子没有不喜欢被夸奖的。
太子道:“为什么叫人杀了阿克墩的狗?”
二阿哥的笑容凝住,小声道:“狗吃了大哥的粥…”
太子听了,多了欣慰。
还真是聪慧。
能晓得不妥当,并且还给了合适的解决方式。
才六岁,思虑比阿克墩还周全。
太子误会了。
他以为那是乾清宫膳房的腊八粥。
那样的话,是御赐。
二阿哥这样解决,就是最妥当的方式,将阿克墩的“大不敬”变成了恶狗抢食。
等到上书房下课,太子叫人传阿克墩过去训斥时,才晓得那不是乾清宫的“腊八粥”,而是九阿哥带进宫的“腊八粥”。
阿克墩还愤愤道:“我都跟二弟说了,二弟还叫人勒死将军,简直是岂有此理?”
太子的脸色越发难看,道:“九阿哥的粥,皇上喝了,太后喝了,上书房的其他阿哥也喝了,怎么你就喝不得?”
对阿克墩来说,皇上是尊上,九阿哥也是尊上。
太子看着阿克墩,觉得陌生的紧。
一个毓庆宫的庶皇孙,怎么敢这样大咧咧地蔑视皇子?
之前打十五阿哥那回还能说是小孩子打出火了,不知道轻重;这回九阿哥好好地带了粥进来,他还要闹这一出。
自己是太子,也没有说敢轻慢裕亲王与恭亲王。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阿克墩看出他不快了,也有些心虚,还辩解着道:“儿子是怕他记仇,叫人在里头做手脚,才不敢吃的…”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