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方才得意,这是要做阿玛了。
自己当年头一次做阿玛时,也得意坏了。
去年九阿哥在围场哭哭啼啼的模样,仿佛就在昨天。
这小子嗣问题,确实熬人。
如今得了好消息,不拘男女,都是大喜事。
四阿哥心中的恼火也去了不少,也为九阿哥高兴。
姜老太医父子见阿哥们都不动,躬身告辞。
父子俩即是遵了皇命过去阿哥所,还要回御前复命。
梁九功就跟着,一道告辞了。
九阿哥因为要借银子,想要装得可怜巴巴些,可是这嘴角咧着,耷拉不下去,神情就有些古怪。
大阿哥看了好笑道:“想笑就笑,做个哭样做什么?”
四阿哥在旁,看着也皱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九阿哥就揉了揉脸,带了正经道:“昨天不是跟哥哥们开口提银子了,是想要借些银子,补个亏空…”
大阿哥痛快道:“这有什么,用多少开口,明儿打发人给你送来!”
四阿哥却是想得多些,皱眉道:“这一年来,你尽心办差,能有什么亏空?是不是被下头人湖弄了?”
大阿哥一听,脸色也绷起来。
实在是内务府规模庞大,下头衙门还多。
九阿哥年岁在这里,在经济上通几分,可要是跟那些老油条对上,难保吃亏。
九阿哥忙道:“不干旁人的事,是年初的时候,弟弟从内库支了一笔银子,以为年底能补上,结果这中间耽搁了,一时补不上,才想着跟哥哥们开口,也不用特意凑,就是有闲着的银子先借弟弟使使,回头周转开了,弟弟再还。”
大阿哥听出不对劲来道:“到底是多少银子,还要大家凑凑?”
要是三、五万的,应该不会如此。
四阿哥立时想到了今年下半年,草原各部源源不断运过来的羊毛。
最后一船一船的往江宁拉。
要是折算成银钱,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抛费。
只能说九阿哥鲁莽,要银子没银子,要人手没人手,大喇喇地都交到曹寅手中。
正如十阿哥之前预料的,四阿哥直接想到羊绒织场上,以为那是九阿哥堆出来的私产。
想要借着便利,添一处产业也不算错。
只要汗阿玛允了,也没有人会盯着。
可是这借内库的银子,就太鲁莽了。
“到底多少银子?”
四阿哥也追问道。
九阿哥犹豫了。
他之前在御前提及的总数一百二十五万两,计划跟兄弟们凑七十五万两,但是多了的话,也不是坏事啊…
那样准备的更充分些。
也不会拉下好地。
九阿哥就轻咳了一声,举起一根手指。
大阿哥见状,松了一口气,道:“十万两?那不用瞎折腾了,我那儿的分户银子没怎么动,你先拿去使!”
九阿哥心里热乎的不行,这就是长兄之风了。
嘿嘿,真不错!
可惜的是,不够。
九阿哥就摇了摇头道:“不是十万!”
四阿哥在旁,眉头已经拧成一团,道:“一百万?!汗阿玛允了?”
即便内库是天子私库,这一百万两也都不是小数目了。
要知道户部银库每年收银一千一百万两,可京城需要支出的俸银就有七百多万两,还有其他开销,每年国库盈余还不到两百万两。
当年修畅春园的时候,筑屋五百间,修湖造堤,造游船,总共才花费银子十一万六千两!
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四阿哥气得脸色通红。
大阿哥在旁,则是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不是十万两,是一百万两?!
皇子分户每人才二十三万两银子!
怪不得要大家凑呢,这么大的窟窿,指望一个人、两个人还真是填不上。
现在分户的皇子六人,老三是个吝啬的,老五又是个富裕的,一少一多拉平了。
剩下就十阿哥富足些,其他几个小阿哥也指望不上。
大阿哥就道:“我那分户的银子,有三万两借给下头的门人了,还有两万两新添了两处产业,剩下十八万两你拿去使吧!”
其他府里,还有各自的福晋在,也不好将分户银子都支出来借人,自己那边却是无碍的。
九阿哥听了忙道:“不用不用,就十万两吧,弟弟算了一下,这本钱压着,总要两、三年才能回来,这借的银子,估摸最快也要大后年上半年才能还完…”
大阿哥听了,想了想,道:“那就留下三万应急,拿十五万两去吧,我那府里,这两年也没有什么大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