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之前转给舒舒铺子,都是过了他们大婚的日子许久,打发人悄无声息办了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
康熙已经开始从户部八旗司查账了。
舒舒要是效彷十阿哥行事,都在康熙眼中。
也在旁人眼中。
到了那个时候,小人拿这个说嘴,就能挑拨九阿哥与其他阿哥的兄弟情分。
他们与十阿哥之前,情逾骨肉,可以礼尚往来,却不宜太过分明。
要是收个铺子的,转眼就回个差不多的铺子或宅子,倒像是了了前账似的。
布音格格是蒙古格格,陪嫁里不会缺金银,可是这样细碎的应该不会准备。
也不用大张旗鼓的送过去内馆,直接抬到十阿哥处就是了。
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小两口的。
京中旧俗,商铺是正月初六开业。
舒舒名下的银楼也不例外。
那两箱子东西是年前吩咐去做的,才有消息传回来,说是预备齐当。
舒舒打算月末的时候,让人送进宫。
因为她这里也常备着各色荷包,所以也叫银楼多做了一份,用来补充。
一起送进宫,倒是不惹眼。
护军们查看过,也只会说她这个皇子福晋嫁妆丰厚,出息银子多,手上不缺开销。
要是换个身份,舒舒还不敢露富。
如今这个身份,没有什么可怕的。
人人骨子里都势利,宫里的人也不例外。
宫里的宫女、太监对二所客客气气的,除了舒舒不好招惹之外,也有她出手大方的缘故。
之前二所的赏赐“改革”时,也有背后滴咕,说舒舒是假大方,实际上吝啬,才会改阿哥所赏银惯例。
为了证明此事,还有人专门私下里做个粗略统计。
可是随后的年节赏银,大家得到的赏银总数实际上并没有减少。
就是跟以前那种按照等级分配的行事变了。
不是一等就一个数额。
而是“多劳多得”。
偷奸耍滑的不满,私下里冒酸话也没有人搭理了。
过了几日,就是正月二十五,上御太和殿视朝。
康熙敲定了南巡的出发时间,二月初三。
多罗顺承郡王府上的折子也得了批复,准已故郡王充保亲兄布穆巴袭郡王爵。
三等侍卫尹德升郡王长史。
这一日,也是宫嫔往宁寿宫请安的日子。
几位分府的皇子福晋也之前提了牌子请进,要在今天入宫给太后请安,大家将会齐聚宁寿宫。
舒舒这里,也第一次单蹦去宁寿宫。
宜妃没有去。
太后早免了她请安。
年前那日带了舒舒过去,是有事情才出面。
如今随着天气转暖,路上湿滑,宜妃也不敢逞能。
舒舒既是单独过去,作为小辈,就不敢压着时间出门。
早早的就过去了。
五福晋过来的更早,已经在东次间陪着太后说话。
见舒舒进来,五福晋笑着伸手,招呼她过去。
舒舒给太后福了礼,也见了五福晋,就过去挨着五福晋坐了。
“我们爷催我来了,说是南巡的日子定了,问问皇祖母这边还有什么想带的,我们好帮着准备…”
五福晋拉着舒舒的手,不用舒舒问,就说了自己早到的原由。
太后笑着说道:“不用管我,我不挑,你们妯里想要带什么,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五福晋就望向舒舒。
舒舒想了想,道:“路菜这里,我已经拟了单子,等到二月初一、初二两天做就好,主要是担心‘水土不服’与晕船,到时候就要遭大罪,我查了几个应对水土不服的偏方,为了以防万一,预备上也好,就是带几坛子京城的水,再带些土,水土不服的时候,这两样跟当地的水掺和起来,再烧了喝,就是对症水土不服的,要不这个就让五哥准备?”
五福晋仔细听了,点头道:“我记下了,回去就叫五爷预备上。”
舒舒又道:“剩下应对水土不服的,都是饮食相关,这个我来准备就好。”
有蜂蜜、酸奶什么的。
另外还有中药香囊,那个就要由太医院的人专门准备。
五福晋点点头,很是信服的模样。
“倒是晕船这个,我能查到的都是书上说的,不知效果如何,要是五哥方便,打发人去通州码头多找船上人家多问几家,看有没有没有更对症的法子,往返都是水路,要真晕船了,可要遭大罪。”
舒舒又道。
五福晋赞同道:“是啊,咱们这边水少,不出远门哪里有机会坐船,晃晃悠悠的,不习惯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