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他太宽和了?
不过康熙依旧是拿起毛笔,在折子上写了“准”。
他倒是要听听,安郡王兄弟会如何狡辩。
护短护到御前,这可不是安王系的头一回。
早在太宗朝,安郡王的祖父阿巴泰时为贝勒,受制于妻,两次拒绝太宗皇帝指婚,不肯将女儿嫁给蒙古藩王。
王公大臣给阿巴泰妻定了死罪,阿巴泰力保,最后只是罚银了事。
指婚之事也不了了之,太宗宽和,允他们就近嫁女。
阿巴泰之妻依旧不干,冒着大不韪,行巫蛊事,想要靠着巫蛊占卜给女儿择婆家所在。
巫蛊为皇家禁忌,后被人告发,阿巴泰妻女论死罪,阿巴泰被判革爵。
结果太宗宽宏,赦免了其妻女,也没有革爵,只罚了一千两银子。
阿巴泰还有个女儿,与蒙古台吉结婚后傲慢无礼,无视丈夫,被告到太宗前。
他依旧是护着女儿,训斥女婿,再次被罚银。
一桩桩的,史书上都记着。
太宗皇帝能善待庶兄,自己难道不能善待宗室?
因为皇子分了下五旗牛录之事,最近一段时间,宗室也比较敏感。
康熙正要找机会表现他对宗室王公宽和的一面,安王府兄弟就撞上来。
那就成全他们好了…
舒舒还不知道八阿哥那边又有了变数。
蝴蝶的翅膀一忽闪,这历史的朝向都模湖起来。
她想要在院子里伸展伸展。
就叫小松将靶子支起来。
主仆两人动弹动弹。
也不能老在屋子里猫着。
结果发现,头所与四所都有了动静。
舒舒早晓得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要搬家之事,并不意外。
头所还好,这边院子是开春修缮过的,只需要简单扫洒从新换了墙纸就好。
营造司的郎中过来,也晓得隔壁住的是顶头上司家,恨不得屏气凝声的。
四所那边,动静不少。
暴土扬尘的,也是从早到晚,没个安静时候。
三所这边,十阿哥初到宗人府,要学的东西多,被热心的宗亲留在衙门教导。
今天一直没有回来,估摸要到掌灯才回来。
因此四所的工程,影响不到他。
五所这里。
十二阿哥受到的影响,却是不小。
自打前几年,前头的大阿哥们陆续六部行走,退出上书房后,上书房这边阿哥下学的时间就早了。
因为早年皇父盯着上书房的功课紧,每天下午都要过来考察文武功课。
当时上书房的阿哥也多,一圈考较下来,就要一个多时辰。
现在三、五天来一次,每次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因此,上书房下课的时间早了。
四所的动静,就影响十二阿哥。
五所的首领太监,就过来求见,道:“阿哥爷,要不要老奴去趟内务府营造司?或是等到九爷回来,您去同九爷说一声…”
十二阿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四所动土了?”
首领太监之前已经过去转了一圈,晓得的差不多,回道:“没有,就是要通烟道…”
阿哥所的三进正房,都是用的地龙。
之前四所的院子闲置,地龙也就没有人掏换。
还有膳房的烟道什么的,都要疏通。
因此,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多的灰尘。
十二阿哥不知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摇头,道:“那就随他去,三所都没说什么,五所就不要过去讨嫌了…”
这是收拾出来给十四阿哥住的。
营造司的人,如此殷勤,也是因这个缘故。
要真是顾忌相邻的三所与五所,就不会闹出这么大阵仗。
还是九阿哥回来,听到四所的动静不对,才发现这头乱糟糟的。
他走了过去,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招呼那个管事的上前道:“怎么回事?头所安静着,怎么这边乱糟糟的?”
管事的忙躬身道:“九爷,这边院子荒了两年,除了地龙、烟道,外头的地砖也积了淤泥,屋子的外墙皮,需要清理,偏生进九了,不能用水,风还大,烟尘就大了些…”
管事的满脸的汗,恭敬的回答道。
九阿哥神色稍缓,道:“那就叫人在左右拉了幔帐,挡一挡,要不然,这暴土扬尘的,脏不脏…”
管事的恭敬的应了。
九阿哥没有立时离去,指了指三所与五所道:“不能洒水,就勤快些,记得安排人收拾两位阿哥的院子,别你们忙了几日,搅合得旁人不安生…”
管事的身子躬得更厉害了。
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