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当时不是寒冬腊月,刚立秋没几日,正是“秋老虎”的时候,天气还热着。
舒舒收敛了笑,听九阿哥说了这些,却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疑点。
一个排行那么靠后的小阿哥,害他干什么?
不管做什么,总要有目的。
“不是说皇上会定时看皇子阿哥的脉案?十一叔既是病殇,那诊断、用方都在太医院有记录,应该也出动了御医,真有什么不会什么都查不出…”
舒舒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十一在翊坤宫时好好的,虽然当初生的时候早产,可精心调理着,同寻常孩子差不多…怎么挪宫出来,到了阿哥所,就隔三差五的有恙?尚书房的功课都熬不住,每年腊月,都要大病一场,身子就渐渐弱了…”
九阿哥陷入回忆,越发觉得可疑。
就是舒舒听着,也不敢再笃定没事。
她握住九阿哥的手:“不是有保姆嬷嬷?还有首领太监?若是十一叔当年的病真有不对之处,旁人能瞒过去,瞒不过这两人去。”
“保姆里领头的是孟氏,因服侍阿哥不力,革了差事…首领太监叫梁传庆,早年从乾清宫派过来的,十一走了就发配慈宁宫看屋子…”
九阿哥的眼神带了锋利:“只盼着爷多想…要是真有人害十一,我定要给十一讨个公道!”
舒舒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要是真有人谋害皇子,并且还成功,那闹出来就是惊天大事。
幕后黑手…
舒舒实在猜不到。
毕竟这位十一阿哥,在历史上无足轻重,就是康熙诸多夭折皇子中的一位。
九阿哥却是真难受了,回握舒舒的手:“等汗阿玛去塞外,爷带你出宫,去看十一…”
“十一叔…随葬帝陵?”
如今世情,孩童殇亡不立墓不植树,多是族地随葬。
舒舒想起清东陵的位置,可是离京城不近,二百多里。
还有那位置太敏感,九阿哥要是私下前往就是犯大忌,要遭弹劾。
九阿哥摇头:“十一与头上夭折的阿哥一样,都葬在平谷荣亲王墓园。”
舒舒心中狠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平谷也不近,也是小二百里的距离。
可要是早去早回,也不会有不开眼的御史在这个上面攻讦皇子阿哥。
两人都没了搞怪的兴致,可因存了心事,翻来覆去都睡得不安生。
等到第二天早,舒舒如常送九阿哥出来。
九阿哥想起昨天的晚点道:“怎么荤一顿、素一顿?什么倭瓜、山药的,也都算一道菜?山药炒着吃还算清爽,倭瓜面糊糊的有什么好吃的?”
“都是慢慢滋养的…吃几口没有坏处…”
九阿哥撇嘴道:“太医说的?又不是金贵东西,怎么就滋补?”
舒舒自是没有办法跟他说什么“多糖”、“氨基酸”、“类胡萝卜素”之类,也没法跟他说“增强免疫力”,就回忆本草里的记载,挑拣着说道:“倭瓜性温、味甘,平肝和胃…”
九阿哥撇撇嘴:“行吧,倭瓜就倭瓜,就是下回别直接蒸了…这倭瓜直接吃,有股尿骚味儿…”
舒舒听了,只觉得恶心。
昨天的晚点,她的膳桌是没有山药与倭瓜的。
这两样都是高碳水蔬菜,可以增肥,舒舒专门给九阿哥安排的。
“许是窖藏不妥当,里头坏了…换了别的菜吃也一样,不差这一個…回头等到新倭瓜出来,到时候排骨倭瓜煲、倭瓜豆沙饼,换着样的给爷做…”
舒舒说着。
九阿哥点点头,走到门口的十阿哥听了个正着,连忙道:“九嫂,别落下老十我…甜口咸口都行,我不挑食…”
舒舒笑道:“嗯,晓得了,十叔放心,不会落下你…”
“哈哈!那老十可就等着…在宫里生活这么年,就这几天盼着早膳晚膳…”
十阿哥很是欢喜的说道。
隔壁头所。
八福晋送八阿哥出来,走到前院,正好听到这一句,停下脚步,对八阿哥低声道:“我说什么?老九贼着呢,将董鄂氏推到前头,笼着老十…就是嘴上会哄人,偏生爷心实,只当他不藏奸…”
八阿哥苦笑道:“你误会了,九弟不至于…”
八福晋嗤笑道:“怎么就不至于?老十是草包,可钮钴禄家可不是草包!”
“宝珠!”
八阿哥叫着妻子的名字,面上带了不赞成:“这些揣测的话,往后还是别说…我同九弟一道长大,还不晓得他的为人?!待人赤诚,最是没有心机之人…”
八福晋立时恼了,粉面冰寒:“怎么?都是你的好兄弟,就我是外人?他做得,我就说不得?昨儿闹了那一场,爷去问,可问出一句实话?下人不服顺,虚惊一场?他倒是好意思说!为了护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