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母子对比,其他两妃一嫔,说她们没有做太后的野心,谁信呢?
九阿哥虽是要了热水,却没有急着泡脚。
他还记着正事,叫周松去叫高衍中。
这次带着内务府一干僚属随扈的,不是旁人,正好是高衍中。
九阿哥也没有画蛇添足,就按照康熙的吩咐,将赶制颈枕跟腰枕之事说了。
高衍中仔细记下,道:“奴才这就安排人手去县城采买决明子。”
至于宫绸,则是现成的。
九阿哥道:“别的可以慢些,宝蓝色的今晚赶出来一套,备着汗阿玛赏人。”
高衍中跟在队伍中,也晓得直隶巡抚来朝,不敢耽搁,下去安排人手去了……
九阿哥这才开始泡脚,对何玉柱道:“今早福晋眼睛水汪汪的,这是舍不得爷出门,哎,也是没有法子之事……”
何玉柱没有接话。
自己爷出门之前去西厢房与福晋作别,也是泪汪汪的,那不是半夜起来,困的么?
他可不想睁着眼睛说假话。
九阿哥接着说道:“爷这出门要两个月,不知道大格格他们到时候还认不认得爷……”
虽说才出门第一天,可九阿哥已经有了离别愁绪。
泡好脚后,他也没有兴致乱逛,直接就躺了。
何玉柱见了,道:“爷是不是累了,要不奴才给您按按?”
九阿哥摆手道:“不累,就是想着泥灰呢……”
这不是他的首倡!
这是福晋的首倡!
偏偏这功劳不能亮出来,还要遮掩着。
十三阿哥跟着沾光,对着自己觉得不自在。
自己跟着福晋沾光,倒不会不自在,只有心疼。
牛痘、新粮种、泥灰……
哪一件提出来,都是大功。
福晋要是男儿,就是阁老苗子。
可惜福晋是女子,不仅不能明正功劳,自己还要遮掩着……
他闭门不出,四阿哥就有些不放心。
怕他着凉不舒坦,就过来探看。
见九阿哥已经躺了,他忙道:“哪里不舒坦了?怎么不叫太医?”
九阿哥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道:“没不舒坦,就是缺觉,春困,又怕睡了夜里走了困……”
四阿哥仔细打量他两眼,见他确实没有异常才安心。
四阿哥这个做哥哥的担心,康熙这个当阿玛的当然也不例外。
到了晚膳的时候,康熙看着膳桌上满满当当,就开始赏菜。
一道红烧海参赏太子。
一道八宝豆腐赏四阿哥。
一道什锦白菜卷赏九阿哥。
一道红焖羊腿赏十三阿哥。
其他人的赏赐,都是小太监跑腿。
只九阿哥这里,他到底不放心,吩咐魏珠前往。
良乡行宫挨着京城,又有内务府的人提前过来准备,膳房食材比较丰富。
九阿哥这里的例菜也不少,是四荤四素。
九阿哥看着,确实都不想吃,吩咐何玉柱道:“你跟周松留两道,剩下的直接给额尔赫他们送过去吧!”
何玉柱没有动,道:“都赏出去了,主子吃什么?”
九阿哥道:“茶泡饭,上午吃面吃多了,晚上少吃几口……”
等到何玉柱提了食盒下去,魏珠来了。
听说有赏菜,九阿哥看着食盒,道:“是什么?”
魏珠从食盒里取了来。
九阿哥笑了。
这算不算“借花献佛”呢?
这不是御膳房的老例菜,而是自家早先敬上的食方。
就是挑白菜芯的嫩叶烫了,里面裹上焯过水的粉丝、蛋皮丝、木耳丝、胡萝卜丝与菠菜,蘸着味碟,吃着清清爽爽的。
“谢汗阿玛恩典,正不耐烦吃饭,就有下饭的了……”九阿哥带了欣喜道。
魏珠看着膳桌上只有一荤一素两道菜,脸色有些不好看,迟疑道:“您这菜……”
九阿哥道:“看着浓油赤酱的,不想动筷子,让何玉柱拿着给下头人送去了……”
魏珠神色这才舒缓。
九阿哥见状,不由失笑,道:“你也开始爱操心了,谁还敢怠慢爷不成?”
魏珠听到这个“也”字,就明白了。
这四阿哥应该是不放心九阿哥,也在照应着。
倒是并不意外,去年北巡路上,也是四阿哥在照顾九阿哥。
九阿哥吩咐周松道:“再拿一套干净碗筷……”
魏珠忙道:“不敢,不敢,奴才还要回去复命……”
说着,就要告辞。
九阿哥本想要再留,可是想起眼下在行宫,动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