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摇摇头,好像这样能脸上温度甩掉,迅速接着话题道:“没有不舒服,甚至可以说,刚才没有任何感觉。”
“我也没感觉到刚才那位邪神使徒,有和林审判官产生什么力量上的联系,”在短衣短裤外,以绷带缠绕全身的明主任道,“不过,考虑到我完全找不到林审判官身上诅咒的痕迹,或许,基于梦神力量的诅咒,在我的认知之外。”
“崭新的神明,带来的崭新力量……”灰翠微微皱眉,“但梦的权柄并非新的权柄,我不觉得梦的诅咒会超出你的认知……明,这个诅咒,会不会来自祂的原初权柄?”
“原初权柄吗?”明主任思索着道。
她没有说出镜中瞳的名字,在梦神使徒表示呼唤名字就是祈祷后,同时也是胶匠教会神职人员的明,态度十分谨慎。
明主任道:“就像审判长你之前判断的那样,这个神名本就包含了‘看见’的意思,或许,祂的诅咒,是祂能借用他人的眼睛。
“林审判官左眼的诅咒,从一开始就没有检查出来过,除了医案记录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就是血肉医生
通过林审判官的神经反应确定,疼痛确实存在。所以我有了新想法,审判长,你觉得,会不会最开始,这份诅咒就不是来自吹螺者,而是祂呢?”
灰翠微微蹙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林感到,他投来的光束,变冷了一点。
不,应该这么说,在不变的温暖外,光束多了一份冷意。
温暖是给林的,冷意……呃……
林不动声色收拾好有些混乱的心情,参与讨论。
他严肃道:“如果是这样,副审判长和我一起杀死‘欲花之女’的时候,祂也在场。”
“确实,消失的海螺碎片也有了解释,”明主任用低沉的声音哼道,“碎片恐怕落在了潜藏一旁的祂手中,成为了祂和银月争夺权柄的依仗。”
“那祂诅咒我是为了……?”林忍不住问。
身为镜中瞳本人,林虽然认下了这个诅咒,但按照这个和事实没区别的说法,镜中瞳诅咒他是为了什么,他自己都想不到解释啊。
“是为了能突破大封锁仪式吧,”灰翠道,“大部分的梦之权柄,当时还被封印在我身边,为了获得完整的权柄,他当然要考虑突破大封锁仪式的方法。”
这也解释了,大封锁开启后,祂为何就在总所范围内。
好!串起来了!
当时完全是被事态变化推着走的林这么一捋,发现镜中瞳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神明!
灰翠和明主任显然也是这么觉得,林感觉光束里的冷意,又增加了一分。
不太好受。
但林还得继续问,因为只要在这里盘完镜中瞳当时的逻辑,自己思考出答案的灰翠和明主任,后面就不太会改变想法了。
他问:“如果是这样,祂已经获取了梦之权柄,为什么还要继续诅咒我?”
“你是与邪神为敌的审判官,”明主任道,她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思考就能得出,“诅咒你并不会给祂造成什么妨碍,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祂就能用上这个诅咒了,就像今天。”
灰翠则沉默了片刻。
他想起镜中瞳那个兴味的笑容,以及那一句“我拒绝”。
那绝对是对林本人有所兴趣的意思,但那兴趣来自何处?因为灰翠对林的感情?还是祂本身就有什么企图?
受过官方教育的仪式师,一直是邪神教派想要引诱的人才。即便是普通的仪式师也是如此,林身为拥有自己研究成果的天才仪式师,当然更受瞩目。
镜中瞳或许是想要一个天才仪式师帮祂研究,研究出属于镜中瞳的仪式。甚至,祂还可能希望,林成为祂的职业者。
虽然有官方仪式师太习惯于在六柱神之间走钢丝,无法改变习惯去贴合教义,当职业者成就不会太高的说法。但灰翠不觉得林是会受限于习惯的人。
如果能就职职业者,林当然会努力去钻研教义,学习战斗,好成为一个强大的职业者。
对于如今必然信徒不多,也没什么职业者的镜中瞳而言,祂想获得这样一个人才,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林不会受祂的诱惑,灰翠相信这点。
但要在一位神明面前反抗、挣扎,是艰难又痛苦的事。
蒙眼的仪式师似乎陷入了思考,灰翠想伸手去抚摸他柔软的黑发。
他没有这么做,只无奈勾唇。
“林,你要相信,”灰翠认真道,“你比你以为的,更有价值。”
“审判长,”林感到脸上都要发烫了,“您这么夸我,我是很高兴啦……接下来怎么办?”
对他的这个“诅咒”,高层到底是打算怎么处理呢?
像是旱血雷副审判长一样,换一枚假眼珠?
不太方便啊,换假眼珠不会影响到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