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他让白璃无法在工作环境里建立新的人际关系,”摩西道,“这样一来,某日白璃从剧组中消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恐怕都不会引起什么波澜。手法很熟练,可能是惯犯了。”
林也在心中点头,他虽然才工作半年,但审判庭的卷宗里记录有不少类似案件。
“可是说实话,没有必要啊,”林在意识中和摩西沟通,“铁榴市的畸变教派,视白璃杀死教徒一事为耻辱,他们最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她凄惨地杀害在大庭广众下,以此表达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了同胞的人。之前袭击白璃的那个鼠人就是打算这么做,悄无声息带走白璃,不符合畸变教派的想法。”
“不符合畸变教派的想法,但那个男鹿人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摩西道,“等你的信徒再多一点你就懂了,他们根本不会听话的。”
怎么?管理学也是神明必修课的一部分?
刚考完白璃的林,一想到自己需要学习的课程增加了,也头疼起来。更让他头疼的是,他应该拿白璃怎么办?
这个
情况,再叫白璃去调查乐彩·西卡迪尔,只会带来混乱。一不小心,白璃真的能失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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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白璃真的那么想要杀死乐彩·西卡迪尔吗?
林观察她丝毫不见畏惧的眼眸,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
六七面镜子在林面前展开了,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一个白璃。她冷静但杀气腾腾,她微笑看着婴儿床里的小玉,她对着借来的课本苦恼……她心中的情绪在林眼中一览无遗。
在所有镜子的后面,有一面镜子里的白璃,浑身缠绕铁链。
这个白璃在哭泣,在颤抖,她向林诉说:“好可怕,好可怕……”
她跪在鲜红的血泊中,血泊中的倒影不是她,而是那个皮肤黝黑,四肢浮肿的檀鼻·格瑞丹,她的丈夫。
又有鹿角残缺的乐彩·西卡迪尔站在她身前,这个男鹿人怀中捧着的不是花束,而是利刃。
“啊……”
林轻轻叹息,听到这声叹息的白璃,却不知道祂为什么叹息。
原来如此,林明白了,白璃从未真正走出来。哪怕她因为林的粗暴切割,无法感知恐惧了,但依然十分恐惧的她,用杀人冲动取代了恐惧的表达。
她随身携带刀刃,不是因为她自信能掌控这一利器,只是因为她害怕。
“……这该如何是好呢?”
白璃听到她的主低声说,那双比以往更奇异的,一粉一银的眼睛,注视着她。
“我明白了,”镜中瞳道,“那你去举报吧,女士。”
“……举报?”
白璃迟疑问,知道自己绝对露出了非常愚蠢的表情。
“你现在不就住在一个审判官家中吗?”镜中瞳教导她,“向你的同居人举报吧,你只要说你感觉这个乐彩·西卡迪尔不对,很像你死去的丈夫,就可以了。调查,跟踪,尽可以交给你的同居人去办,她不正是一个适合的热心人?”
白璃的眼睛慢慢亮起来,某面镜子里,她的哭泣声变小了许多。
“至于现在,女士,”镜中瞳朝她笑了笑,“你今天的考试已经结束,明天的考试明天再说,无论是你还是小玉,做个好梦。”
镜子里的神明淡化消失了。
白璃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有些麻木的身体感到一阵疲惫。
她发了一会呆,突然意识到自己女儿没有再呜呜啊啊。
白璃转头看向婴儿床,惊奇发现,每天晚上这个点,都会很精神的小玉,不知在刚才什么时候,嘟着小嘴陷入酣梦。
***
“我好像,真的对她有了一点期待。”林对摩西道。
“什么意思?”摩西瞥他,“好歹也是你唯一信徒,你原本对她没什么期待吗?”
“要她去工作去
学习,只是一种基于人道主义的建议,”
“……?[(”
如果是穿越前,白璃这个情况,应该由专门的组织扶助她生活,并对她进行长期心理治疗。
“她如今是因为我的操作,才像个正常人一样能自发行动,虽然也没多正常就是了。”林自言自语道,“我当然能继续隔离她的恐惧,但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呢?有那么一天,她不需要我的帮助,她自己战胜了她的恐惧?”
“既然你这么期待的话,”摩西笃定道,“她当然能做到。”
“我反而没有你那么自信,”林叹气,努力打起精神,“算了,我们也来上课吧。摩西老师,可以和我说说信仰到底是什么作用吗?”
“不。”摩西说,啧了一声,别开脸。
“哎?为什么?说好了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