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里毫无建树了。
至于赤夏?仪式师们祈祷他没有太拖后腿。
最后,醒过来的仪式师们,还是倔强地开启了一个全场地缓慢伤口治愈的仪式,和一个大范围净化的仪式,来表示他们做了事。
也有同事来关心林。
“林,”一个兔人女同事在林面前蹲下,担忧观察他,“你的脸好红啊,不会发烧了吧?”
刚刚回归的林茫然睁开眼,他没有画仪式阵的左眼,在纱布绷带的覆盖下,什么也看不见;有仪式阵的右眼虽然还能看清,但视线非常模糊。
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
他的咽喉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一样发痛,只是咽下口水就叫林皱眉,喉管更是有股痒意,让他想要咳嗽。
林忍住了,同事现在就蹲在他前面,咳嗽不太好。
他想对同事说话,但开口后却没能发出声音,兔人女同事连忙将一杯热水递给他,林接过喝了一口,尝到了不明显的咸味。
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林回答,他有没有发烧。
兔
人女同事起身去喊人,
马上,
就有两个男同事过来——有一个是一定要帮忙的赤夏——将林扶到休息室,让他靠躺在他惯用的那张床上。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血肉医生前来看了看,但病毒性感冒有专门针对的法术,着凉发烧却难以用法术解决,这位血肉医生测过体温后,只能先开几个药方,叫林服用。
打寒颤的林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喝药。
即便是他,一时也难以理解自己这番际遇。
不久之前,他还能从银月少女投影手中抢到梦的权柄,并在审判长的槍口下活蹦乱跳。
但现在,他发烧发得半死不活,咳嗽咳得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倒毙。
……莫非,是黑太阳做了什么?
开玩笑的,不过林确实从之前那种胜利和收获带来的微微上头中清醒,知道自己本质依然是个羸弱的凡人。
会死的凡人。
当然,神也会死,但肯定不会因为发烧而死。
喝完药,林很快因为药的成分,和高烧带来的眩晕,陷入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他好像听到有人喊审判长来了,又听到说要停止大封锁仪式。然后他看到诸多奇怪又混沌的景象——天空上出现破洞,星光从破洞中倾泻而下;到处都是红色,到处都是尸体;他和审判长行走在一处宁静的街道上,面带笑容的交谈,槍声,子弹,血,握住但又松开的手。
这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林的额头。
林悚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但手的主人,他的顶头上司,审判长,灰翠·多弗尔,确实就站在他面前,向他俯下身体。
那句“净化掉你就可以了”犹在耳边,看到审判长的一瞬间,林因发烧而迟钝的大脑,无法判断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灰翠收回感知他额温的手,看着林,眉头紧锁。
“做噩梦了吗?”他问,“你刚刚在呻.吟。”
“……大概?”清晰记得刚才那个梦的林,一边猜测自己是不是多次面对审判长的槍口,压力太大,一边用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是发烧太难受了。”
“不要说话了,你点头摇头就可以,”灰翠道,端详着林,“林,我可以再看看你的左眼吗?”
左眼?
代表梦之权柄的粉红海螺珠,现在就在林左眼中,因为并没有消化这份力量,镜中瞳的左眼变成了粉色。
现实中林的左眼会跟着一起变色吗?
这个问题,过去的林不好判断,但如今有几次经验的他认为,应该不会。
他抬手,解开绷带,取下纱布。
一双深黑的眼眸,和过去一样完整,清澈,又因为发烧,显得格外水润。
右眼表面的仪式阵,那繁复的金线在微微发光。而尚未画上仪式阵的左眼,虽然含着泪水,却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颤动。
“还痛吗?”灰翠问。
一边说,他的指尖一边轻轻点在林的眼尾,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比吹螺者还要温柔。
对待自己人,审判长真是没话说啊。
林这么想,摇了摇头,表示不痛了。
“真的吗?”灰翠道,他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嘴角却上扬,绽开一个很浅的笑容。
林一时看愣住。
“太好了。”灰翠说。
“太好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眼睛弯起,对林道,“哪怕是这个糟糕情况下,也会有好事发生啊。”
林没有说话,只看着他,不知为何,更感眩晕。
床边小灯的光亮,在灰翠微微眯起眼中揉碎,让林想起不久前,他举起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