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出来。
他把手中的碗递给方书漫,语调淡淡的:“给。”
方书漫在看清里面是什么后就蓦地睁大了眼睛。
她很受宠若惊地抱过这只装了好多石榴粒的玻璃碗,刚要张嘴对他说“谢谢”,突然意识到说了会惹他生气,于是赶忙闭上了嘴。
席慎泽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问:“想说什么?”
“你不吃吗?”方书漫找了个听起来没有破绽的话,她问完后就用勺子舀了一勺,直接举高送到他嘴边,轻声询问:“尝尝?”
席慎泽垂眸盯着她,没张嘴吃石榴,但也没说拒绝她的话。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方书漫被他瞧的不自在,她目光闪烁着不敢同他对视,身体也因为忐忑和紧张变得僵硬。
就在她讪讪地要收回举着勺子的手时,席慎泽忽而张了嘴。
他低头凑近勺子,吃了她喂她的石榴。
只是……
这勺石榴似乎不太好喂进去。
动作生涩的方书漫在将勺柄抬高的同时都不自觉得微微踮起脚来。
“方书漫,你会不会喂人啊?”席慎泽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
下一秒,他抬手抓住她捏着勺子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把石榴喂进他嘴里。
方书漫神色怔然地任由他抓着她的手摆弄,心跳声忽而变得震天响,就连呼吸都开始急促。
因为,他吃下她喂过去的石榴,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他吐掉石榴籽后,方书漫眼睁睁地看着席慎泽又低了点头。
同一时间,他扯着她的手凑近他的鼻尖,轻轻闻了闻。
“用的我的沐浴露吗?”他掀起眼皮注视着她,嗓音低低地问。
方书漫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明明是他先用的她的沐浴露,可她却做不到像他那般坦然地面对对方。
她很慌张地回:“嗯,用……用错了。”
“没注意看,发现的时候已经摁了你那瓶。”她越解释越心虚。
越心虚就越不敢看他。
席慎泽察觉到了她的无错,但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追问:“好闻吗?”
方书漫乖乖地答:“还挺好闻的。”
席慎泽又问:“喜欢吗?”
她点点头,特别小声地告诉他:“很喜欢。”
席慎泽终于满意了,嘴角轻勾着松开了她的手。
就当她在说喜欢他。
其实她是就是在说喜欢他。
.
席慎泽和方书漫各自和亲朋好友商量过后,最终定在了周六请大家到家里吃饭。
周五是七夕。
上午天气还不错,晴朗有风,云追着太阳跑。
下午天空就变得阴沉了起来,但也只是阴天,并没有下雨。
方书漫在心里祈祷不要下雨。
倒不是因为她没有带雨伞来上班。
殡仪馆一直都有备用雨伞。
她只是讨厌下雨天要撑着雨伞走路到公交车站。
而且现在路程还比之前多了,坐完公交车后她还得换乘地铁。
下雨天出门赶路换乘多少有些不方便。
只是天往往不遂人愿。
临近傍晚的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坐在工位上的方书漫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躲不掉。
丁开昭听到方书漫的叹气声,抬头看了眼她。
发现她正偏头望着窗外,满脸无奈的样子。
丁开昭主动开口道:“一会儿下了班我开车送你们回。”
他说的“你们”,包括方书漫也包括陈鑫月。
魏路生不用冒雨回家,因为他就住在殡仪馆的一间单人宿舍里,他的家就在殡仪馆。
方书漫听闻,连忙拒绝了丁开昭:“不用啦师兄……”
她正说着,席慎泽的电话就传了进来。
方书漫立刻接听了他的电话。
她的声音都无意识的变得温软可人,还带着浅浅的笑:“喂?”
席慎泽在听筒那端对方书漫说:“你下班后先别走,我正在去殡仪馆的路上。”
她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又明媚了几分,听话地答应:“啊,好,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后,方书漫告诉丁开昭:“师兄你送鑫月就好啦,我……”
她停顿了一秒才继续说:“我老公开车过来接我。”
丁开昭垂眸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点了点头应:“好。”
一直旁观的陈鑫月随后才出声,她像是开玩笑般问丁开昭:“师兄,可以直接送我到家吗?”
丁开昭故作没事似的笑着回:“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