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这里的车间主任,手底下管着百十号人,待遇也非常好。
用宋祁的话说,当时很多人一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斤肉的时候,肖力家就能顿顿吃上红烧肉了。
精米白面更是没少吃。
一开始呢,沈春对肖力这个人还是比较关注的,手底下也安插了几个人,关注肖力的个人作风。
发现这个人的确非常正派,不偷东西,不摸鱼,车间的规矩执行得非常好,手下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安全事故。
沈春私下考察了他两年,才安心放手,彻底把京市的生产基地交给他去管理。
沈春放手时间一长,肖力在京市基地慢慢地就形成了一股不良风气。
原来大家忌惮沈总,做事总是小心翼翼。
可肖力上任后,大家小偷小摸他根本不管,即使抓到了也当没有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车间的人就越来越放肆,小到铁丝钢筋边角料,大到整根的生产好的钢筋钢料都敢偷。
就这样慢慢地,京市基地偷东西的人就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一个月,甚至能被偷掉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产量,企业收入大幅下滑。
可肖力并没有上报,他也没有处理这些人。
他反而应允财务做假账,这么一做,就是近十年。
而沈春把宋鑫带大后又把重心放回钢厂,一查账,就发现了不对劲。
但她没有声张,悄悄地找了人暗中调查,才发现,这十多年来,沈氏至少损失了上百万的利润。
这个时候沈春就不再信任肖力了,但她没有动肖力。
而是继续暗中调查被偷卖掉的钢铁去了哪里?被什么人收购了?
随着调查的真相浮出水面,沈春发现,低价收购沈氏钢铁的作坊,就是肖力主导的。
他甚至偷偷办了一个小企业,打着沈氏的名义将低价收来的钢铁再高价卖出去。
而肖力还偷偷安插了十几个家里人在沈氏钢铁,光这些人偷的数量,送去监狱都能把牢底蹲穿。
沈春得知一切真相后震怒,直接联系了公安和检察部门上门清算。
可肖力却把所有责任推了出去,最后他的亲戚们都被判了刑,唯独他没有。
凌橘听到这里有些奇怪,“妈不是查到他用沈氏的名义将偷来的钢铁倒卖么?这也算是洗钱了呀,为什么他还能没事?”
宋祁继续开车,继续说,“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他偷偷办的那个小企业用的是他老丈人的名字,偷东西的都是他的亲戚们,他自己从来没动过手。
而厂子里其他偷东西的人怕得罪肖力,因为肖力手上有他们每个人犯罪偷东西的明细。所以都给肖力做假证,证明肖力没有偷过。所以他最后的罪名也就是管理不善,给公司造成了损失。最后罚了点钱,他就被保释了!”
凌橘皱眉,“宋祁,这件事,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怎么说也是上百万的假账和亏损,就罚了点钱?这也太轻了吧!”
“对,问题就在这。但当时我和哥还小,宋鑫也还在上小学,那几年国家经济也很差,处在困难时期,爸很少在家四处出差赈灾,妈一个人又要照顾我们兄妹三个,又要处理钢厂的事儿,分身乏术。
知道背后有人设计,可找不到证据也只能作罢。
后来肖力的老丈人顶了罪,其他一些涉及数额较大也蹲了几年监狱,后来慢慢地就放出来了。
而肖力凭借这些年累积的资本,就创建了肖氏钢厂。他厂子里的那些元老,都是原来在沈氏的。”
凌橘听到这,捏紧了拳头,她倒是不知道原来肖力跟沈春还有这样的过往,“没想到妈这么不容易,这肖力也真是过分。怪不得跪下给你哥道歉呢!可他做的那些事,怎么有脸求你哥原谅啊!竟然还谈条件,说只要放他一马放他儿子一马他就后半辈子补偿沈氏?简直是放屁。”
宋祁嗯了一声,“所以这件事,哥也没有告诉妈。我们俩私下的意见就是,要把肖氏吃掉。肖力不是要用后半辈子赔偿么?我们不要他的后半辈子,只要他的钢厂。他们欠沈氏的,我们要千倍万倍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