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了的严谨祺不知道的是,吴村长夫妻和张大夫三个人连夜赶到了镇上,拖了关系见了公安领导。
拉着她进城的一家三口也没有辜负她的嘱托,把她字条交给了公安。
连着几个人的匆忙求见,让镇公安把这件事当成了头等要事。
尤其是看到字条之后,马上就安排人去了严谨祺的原单位部队。
把字条交到了部队领导手里。
时任严谨祺直属上司的那位看到字条之时,勃然大怒。
连夜派兵去了任务地点,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没有找到一个特务。
甚至没有找到严谨祺的尸体。
一个连的人在附近十公里全都搜索近两天,终于在严谨祺第一次跳入的河边上,找到了她的尸体。
第一眼见到她尸体的人,只说了四个字,残败不堪。
甚至,不是全尸。
而修好堤坝的工兵团,回程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件事,凌大伟和田梅,两人都极为震撼和心痛,甚至后悔。
那日,或许留下严谨祺,或者工兵亲自派人送严谨祺回单位,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转机。
因严谨祺的身份和她来自保密单位,身份比较特殊,加上死因又过于残忍,部队领导并没有将她的真实死因告诉严家。
这也是几位大人物商量之后,考虑到的。
他们希望给严谨祺一个体面的死因,并表彰了严谨祺是当代刘胡兰。
严家因为失去爱女儿悲痛过度,针对这件事也并没有深究,接受了这个死因。
严谨祺下葬的地方,本在本市的烈士墓,凌大伟和田梅还去悼念了严谨祺。后来因为严家提出要迁到京市,又将严谨祺的墓和严谨良严谨嘉一起迁到了京市,方便严家人祭奠。
事情似乎是到此为止了。
在某些人的心里。
可谁也没想到,严谨祺的灵魂,会在多年以后,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喊出自己的冤屈和不甘。
凌橘梦醒了,在她昏睡了一天一夜后。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看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间,她先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头。
她躺在床上晃了晃头部,看到了睡在沙发上守着她的甄真,看到了趴在床边的田梅,和小床上的宋凌琛。
她没有起身,闭上眼睛,先将自己的梦境梳理了一遍。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哪种情绪占据了自己思想的主导。
是恨,是痛,是失望不甘,还是生气狂怒?
好像都不是,而是极致的冷静。
她也有些意外自己为何能如此冷静,或许是因为,她的所有想法现在只有两个字能总结,那就是-复仇。
她看不到严谨祺其他的记忆,她只能看到严谨祺受害的全部经过。
那个梦中的高大男人,他的身材和五官就像是雕刻机一样,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再睁开眼睛,她已经做下决定。
她要让这些个狗特务,民族败类,死无葬身之地。
她要让他们,比严谨祺痛一千一万倍。也让他们尝尝,像是被小刀拉心脏的滋味。
凌橘给自己注入了一些能量,身体不再酸痛后,她轻轻地起身,先看了看宋凌琛,小家伙睡得很深,她摸了摸他的小脸,好像知道了李强为什么管他叫小鬼了。
他和严谨祺,也有说不清的关系。
虽然有些复杂,有些难接受,但是他只是一个投错了胎的小家伙而已。
凌橘又看了看趴在床边的田梅,和梦里的甜美姑娘不太一样,但又一样的活泼爱笑,只是因为年纪的增加更加成熟稳重了。
凌橘轻轻地把田梅抱上了床,生怕吵醒她。
她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甄真,给她盖好了被子。
随后轻轻打开了房门,下楼。
她直接去了客厅,找到了平时门口沈春常用的那只笔。
又在柜子里拿出了几张白纸,画下了梦里那几人的画像。
她本来不太会画画的。
可或许是严谨祺在她体内一部分灵魂的作用,她画起来得心应手,天亮后,几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就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刚放下笔,就听见楼上房间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田梅和甄真两个人抱着孩子下了楼,看着她站在客厅,才呼了口气。
“天,吓死妈了,橘子,你什么时候醒的?”
“是啊,橘子,刚才我起来看你不在都吓傻了,还以为做梦呢!”
凌橘走过去,把宋凌琛接到了怀里,“妈,甄真,我没事了!你们别担心!我是睡多了,然后醒得早,就赶紧起来了,怕吵着你们,我就下来了。”
田梅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