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不知道他目的不纯的时候,觉得他和善又好相处。
如今知道了他包藏祸心,只觉得他说什么都好像话里有话,又不能露出破绽,只能醒着头皮像之前那样相处。
“可不是嘛,指挥使武功这么好,有他在,谁来都不用怕。”
张罗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观察什么,时渚怕被他发现两人的防备,赶紧上前一步把他往外拉。
“已经这么晚了,指挥使说女鬼可能不回来了,让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找。”
没给张罗说话的机会,时渚继续道:“张叔你也累了吧,我们赶快回去休息吧,哎呀,今天可真是累坏了。”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了看四周:“哎,张叔,封海那家伙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啊?”
“他胆子小怕的很,我让他先回去了,免得吓破了胆子,晚上连觉都不敢一个人睡。”
张罗没再替刚刚的事,看样子是糊弄过去了。
时渚一边松口气,一边故作得意道:“哎呀,看来他胆子比我还小,我明天一定要好好笑话笑话他。”
张罗跟着笑起来:“那臭小子,我想着法子让他练练胆子都没用,都已经放弃咯。”
时渚笑着应和,几人说说笑笑地回了房间休息。
时渚一个人在房间里是,这才注意到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忍不住长呼口气,放松不少。
但她一想到方才那么祥和的张叔会是一个坏蛋就觉得心情复杂,毕竟张罗算是第一个对她释放好意的人,却没想到是别有所图。
她摇着头随便拾掇了下自己,便倒下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时渚是被混乱声吵醒的,她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今天晚上觉得眼睛都睁不开。
但无奈外面实在太吵了,只能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她刚准备开门,门外的声音飘入耳朵里,顿时手一停,没再继续开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渚心里一惊,皇上怎么会跑过来?
她还未想清楚,庆安帝愤怒的声音响起。
“白沨,朕让你查女鬼一案,你查到哪里去了?!”
白沨声音一如往常:“微臣这几日一直在努力追查,暂时还未发现线索。”
“今日又死了一个宫女你可知晓?这次死的可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庆安帝口中的皇后,肯定不是穗合皇后,而是她之后的庄娴皇后。
他的声音愤怒中带着一丝阴冷,不知是不是因为隔了一扇木门看不见神色。
时渚总觉得庆安帝似乎在借机生事,并不是单纯的为一个宫女的死亡而发火。
时渚心下微凉,难不成张罗还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庆安帝说了?
可是就算庆安帝知道了,也没什么证据啊,顶多是发现她们有点不对劲而已。
但事已至此,时渚不可能这个时候出去,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这个房间里没有人。
庆安帝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外面少了她这么个小人物。
一切如时渚所想,一直到庆安帝准备离开,都没有人提起时渚来,就在时渚以为就这样结束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白沨,我记得你昨天似乎带了两位锦衣卫进宫?今日怎么只见到一位?另一位去哪儿了?”
时渚浑身一僵,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好在白沨十分冷静:“另一个昨天在晴雪园,被树影吓破胆子发起热来,这会儿还躺在床上。”
时渚在房间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半晌后才听见庆安帝哦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没有。
她思考一瞬,随后轻轻抬起脚步,走到床榻前和衣悄悄躺下,把被子给自己捂的死紧,闷出一身汗来。
刚做好这一切,就听见庆安帝道:“他是在哪间房间里,让朕瞧瞧。”
说完,不等白沨回答,便直直往时渚这边走来,显然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很快,时渚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紧紧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病晕过去了。
庆安帝走进来,就看见床上的人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确是一副病容恹恹的模样。
他脚步一顿,转头对身后的白沨道:“你这些手下身子也太弱了些,竟然能被树影吓成这样。”
白沨垂首道:“是微臣失职。”
庆安帝仿佛失去了兴致,转身离开:“行了,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
“白沨,女鬼一事朕不想看到第三个死者。”
白沨低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