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却忽然开口:“离张罗远一点,他可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个好人。”
时渚满心气愤一滞,又通通转换为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他不是你父亲的亲信吗?”
话音刚落,她暗道一声糟了。
果然,白沨抬起眼睛直视着她,由于背着光,时渚看不清他的神色,心下十分后悔。
救命,她为什么要多这一嘴呢!
“额,这是上次知道的,你和我说过以后,我就没再继续查过了,真的!”
白沨没回答信不信,忽然开口道。
“你对我父亲为什么这么关注?”
时渚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其实我不关注他的,只是刚刚脑子坏了突然联想起来。”
她本以为白沨一定会生气,或者发脾气,谁知他忽然收回视线。
“其实没什么,你好奇也很正常,毕竟是这么多人想瞒住的秘密。”
“秘密?”时渚下意识猜测道:“所以你父亲的事情有隐情?不然他们干嘛要瞒着?”
白沨冷笑了一声:“是啊,不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瞒着呢。”
时渚看着他眼里浮现的嘲讽和冰冷,也想到皇上看向他时奇怪的眼神。
所以白沨其实是想查清楚他父亲死亡的真相?可这和张罗有什么关系?
除非……
时渚忽然想起她今天在宫里时问白沨和皇上关系如何这个问题时,两人奇怪的反应。
除非张罗是站在皇上那边的?
想到这里她脊背发凉,再去看白沨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不由有些心疼。
若她猜的没错,那白家出事时,白沨才十岁不到,一直被张罗和皇帝照看着长大。
在这种情况下,却发现其实这两人对他都不怀好意,甚至自己家人的死可能都和他们有关。
那该是多么大的愤怒和寒心,他是经过了怎样的克制,才能忍住不去质问,而是暗中收集证据?
白沨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
“不用可怜我。”他说。
时渚知道,现在的他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同情,于是收起方才产生的一丝怜悯,尽量和往常一样开口道。
“难怪之前你会答应让我和你一起查案,你说,是不是那会儿就想利用我帮你查你父亲的案子了?”
白沨慢慢道:“是有这个想法,不过那儿会儿不确定你是谁的人。”
“那现在确定了?”
白沨扫了她一眼:“也没确定。”
时渚有些惊讶:“那你还和我说这些?”
白沨道:“我只是确定了你不是皇上那边的人而已。”
时渚微微扬起下巴:“自然,我可和你说了,我谁的人都不是,我是我自己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白沨又道,“关于你的身份,我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说到身份,时渚有些蔫儿了,这个她也没办法,她想了想道。
“我说我是从天而降,没有任何背景,你信不?”
“你想说你是神仙?”
时渚嘴角一抽:“当然不是。”
她犹豫一瞬:“我虽然没法儿解释我从哪里来的,但我的确和你没什么冲突,你可以相信我。”
白沨没吭声,说不清是信了还是没有。
时渚没说要走,只是靠在一旁,陪他安静地看起了月亮。
只是她估计是太困了,看没一会儿就点着脑袋打起瞌睡来,白沨看不下去,直接叫醒了她。
“要睡回去睡,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时渚哈欠连天,困意来势汹汹,她只觉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便没在硬撑,转身离开。
独留白沨一个人,仰头看了会儿月亮,随后才慢慢离开。
第二天,时渚差点没爬起来,还是张封海特地跑来叫她,她才赶紧起床。
等一行人出发再去宫里头继续查案后,时渚脑子才清醒不少,也想起昨晚和白沨的那些对话。
看向张罗的视线顿时有些不对劲了起来,不过她收的快,并没让张罗察觉到。
只是没再一直黏着张罗,交谈也少了不少,下意识观察起他来。
一直到几人出现在晴雪园,时渚才把注意力拉回来。
昨天那宫女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时渚随手拉了个宫女太监问了,这才知道安昭仪叫人把尸体带走埋了。
白沨不由皱起眉,但人已经埋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晴雪园昨天已经探查过一遍,今天他们进宫是准备一直留到晚上,看看能不能见一见所谓的红衣女鬼。
时渚知道他们是准备进宫见鬼后,下意识就说自己不去,但白沨这次却没同意,硬是让张封海把她拉来。
所以这次进宫的,一共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