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虽然因为指挥使在的缘故,声音很快消失,但时渚还是听出来是那几位锦衣卫的笑声。
她不敢回头看白沨他们的神情,见房间里没什么反应,知道还要继续念,便一鼓作气,语速飞快地把这句话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就在案发现场的缘故,时渚没像上次在堆放证物的房里时那样说那么多次。
这次她念到第三遍的时候,耳边就扑捉到其他动静。
“这姑娘闭着眼睛在念叨什么呢?”
是一道温润的男声,声音很近,似乎就在她脚边。
时渚低头,看着她脚边散乱着的几个青/趣/用品,陷入了今天的第无数次沉默。
算了,反应该丢的脸都丢尽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她蹲下身子,一边开口,一边仔细判断声音是从哪个物品中传来的。
“你好?听得到我说话吗?”
“嗯?……她这是在和我说话吗?”
这句话一出时渚迅速锁定了目标,那是一根黑色的短鞭,就在她左前方大约一步远的床脚边。
它的主人似乎格外钟爱它,把它保养的很好,没有半分破损,只是时渚一想到它的用处,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没错,我是在同你说话。”
那根鞭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能和一根鞭子说话呢。
时渚等了半天都不见它出声,心下有些着急,正准备再次开口时,就听见它开口了。
“姑娘来找在下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没等时渚回答它又道:“姑娘尽管问就是,在下定然知无不言。”
有斧头那个前车之鉴在前面,时渚原本以为这次的证物说不定也会很难缠,她都做好强硬一些的心理准备了。
谁知它竟如此好说话,反而让时渚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确有些问题想问你。”
她还没说完,觉得蹲着脚有点儿酸,也觉得让它一直待在地上不太好,便转而道。
“但让你一直待在地上回答我也不太礼貌,不如我把你拿到桌子上去可好?”
鞭子答应的很快:“劳烦姑娘了。”
桌子在房间外间靠近大门的地方,她若要把鞭子放过去,就必须得转身面对白沨他们了。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像从他们脸上看到异样的目光。
明明之前张封海说让她去看看脑子的时候,她也只是有点生气,却没有这样排斥。
时渚把这个情绪归结为人太多了,她的脸皮还是不够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绷着脸,把那一丝排斥藏到心底。
谁知转过身时,却没看到那几名锦衣卫,只有白沨一个人靠在门口,直直地看着她这边的动作。
神色也没有半点异样,似乎她做什么他都不在乎,自然也就不会觉得有多奇怪。
时渚见此,心里绷着的那根神经不自觉的松了松,也没有那么紧张,行动间动作自然不少。
她把鞭子放到桌子上,朝白沨解释一句。
“这就是我的通灵对象,我刚刚也是在和它说话。”
见白沨下巴上下动了动,表示知道了,时渚便看向桌子上的鞭子,收敛思绪,认真地把自己想知道的问出来。
“你之前一直待在这房间里?”
“是,朱蘅没把我带出去过。”朱蘅就是康王的名字。
“那你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知道的。”
时渚下意识追问:“说说看?”
她没意识到,而鞭子作为一个死物更没什么羞耻心,一五一十地把昨天晚上朱蘅在这个房间里做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甚至说了他什么时候,用了什么道具,怎么用的。
时渚闻言呆了呆,虽然知道只有自己能听到鞭子的话,却还是下意识朝白沨看去。
白沨一直在观察她的行为,自然没错过她的这个眼神:“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时渚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见白沨一挑眉,她赶紧继续道:“我还没问完,劳烦指挥使再等等。”
说完,她收敛心神,努力从鞭子的话语中提炼有效信息。
从它的话语中,时渚了解到,康王朱蘅在房事中玩的很开,昨天晚上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玩
只是昨天晚上他似乎兴致不错,玩的格外兴起,那名叫做红九的姑娘被他折腾的奄奄一息。
一直到后半夜,朱蘅似乎是有些累着了,没再继续折腾人,任由红九浑身是伤的趴在床上,自己去桌子上倒茶歇息。
红九在床上躺了半天,都不见朱蘅回来,以为他是太累了坐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