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时渚猛地抬头看向白沨。
难怪之前不管她查到了什么,这人都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好似半天不担心这案子破不了。
感情这人早就发现了更重要的线索,这两天不过是遛着她玩?
而白沨也恰在此时。朝时渚看了过来,在看到时渚藏着怒火的眸子时微微一顿,片刻后又毫不在意地挪开视线。
“来人,把他们关押起来。”
时渚冷眼站在一旁,其实她也明白。
白沨和她一没有交情,二也不熟悉,他这样子情有可原,甚至换做是她,可能都不会给嫌疑人破案的机会。
但她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这份不舒服,让她说出接下来的话时,就显得格外不情愿。
可她却不得不开这个口,想到这里,她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把那些愤懑不岔都压在心底。
“指挥使大人!”
她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白沨,紧接着上前两步跪下。
“大人,我想留在巡抚司。”
时渚原本是杜宅灭门案的嫌疑人,如今她虽确定不是凶手也和这个案子没有关联。
但她毕竟身份有异,不仅是个黑户,且出现在杜宅之前,在这个世界上半点踪影都寻不到。
她不信锦衣卫没有查过她,只要查过她,就不会随便放任她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到处乱跑。
既然如此,与其让锦衣卫一直盯着她,不如她自己主动留下来。
白沨自然是知道她的打算的,他上下打量她两眼:“巡抚司不收女锦衣卫。”
“更何况,你方才不是对我很不满?”
时渚闻言一顿,垂下头道:“不敢。”
随后略过这个话题,她脊背挺直,字句清晰,看得出受过良好的教育。
“我自然知道我做不成锦衣卫,但巡抚司也不全是锦衣卫吧。”
“更何况,你刚刚能拿出那个斧头,说明你应该是从张封海那里知道,我有一点特殊的本领的。”
“若你将我留下,我也可以帮你们查案。”
时渚为了留下,费尽口舌,几乎就差自荐枕席,把她能想到的一切好处全部想了个遍。
随后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了,又见白沨一直不吭声,于是慢慢安静下来。
白沨站在高位,他看着面前挺立倔强的身影。
他原本听到这人说自己想留在巡抚司时,本能反应就是拒绝,正准备叫人将她丢出去时,却忽然看到了她的眼神。
干净的仿若初生的婴儿,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那天他也是因为这双眼睛,才会答应她所谓的什么两天内破案。
不过她也确实没有叫他失望,虽然有的地方查的不是很清楚,但的确是把关键点查了出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特殊的能力。
就是不确定…她能不能帮自己查到他一直想查到的东西。
白沨微微垂下眼,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你想留在巡抚司……也不是不可以。”
时渚等得实在太久,她几乎以为这人不会答应了,都已经在另外想办法解决黑户的事情了。
谁知这人安静半晌后,竟然同意了她留下的请求?
可那白沨话语微转:“但你以后,须得无条件服从我的安排。”
时渚一愣,有些迟疑:“我不做没有道德,违背良心的事。”
白沨闻言,忽然笑出了声:“呵,你当我是什么人?”
“放心吧,锦衣卫虽然没什么好名声,但好歹是直属皇上的机构,倒不会让你去做什么下三滥的事。”
时渚听到他的话后,忍不住撇撇嘴,在心里偷偷想到:那可说不准,你看人那眼神,有没有把我当人还不一定。
白沨看出她那漫不经心的脸皮底下指不定怎么想他,却不怎么在乎。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时渚微微低下高昂的脑袋,语气诚恳:“我愿意听从你的调遣。”
白沨见状点头,朝一直候在一旁的张罗道:“那这人便交给你来安排。”
说完他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问审室。
等他离开后,张罗赶紧上前把时渚扶了起来。
似乎是怕她被白沨方才吓住了,开口安慰道。
“时姑娘,你别看指挥使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指挥使其实面冷心热的很。”
白沨?面冷心热?
时渚想到方才他沉默的那半天,给她吓得够呛,再加上之前遛她的行为,对面冷心热这个评价表示怀疑。
她揉了揉方才跪了半天的膝盖,对张罗道:“张叔,啊不,张大人,我以后还是住之前那个房间吗?”
张罗扶着她在一旁坐下:“没有外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