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言自语,仿佛真的在和谁对话似的。
看着神神叨叨的,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现在又见她双眼发亮,披散着的头发,冲过来就想抓他的胳膊,吓得他本能地往后一躲。
要不是他还记得师傅的命令,早八百年就撒腿跑了。
“时…时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不您把头发束起来吧?”
张封海哆哆嗦嗦的开口,他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时渚跟鬼上身了似的。
他实在是怕极了这些脏东西,如今能开口已是极限。
时渚闻言一愣,看见他那怂唧唧的样子,想起来自己方才那般行为在外人眼里,估计和撞鬼了差不多。
不由摸了摸鼻子,虽然之前她的确想过既然他不肯走,那吓死了也不能怪她。
但真看到他吓成这样,又有些不忍心。
“咳咳,没事啦,其实我有点通灵的本事,我刚刚是在和那个斧头说话来着。”
张封海有些怀疑的重复:“通灵?”
反正都已经决定忽悠了,而且这事也的确需要个解释,时渚就干脆瞎扯,能忽悠多少算多少。
“对!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个隐士大能,只要说出咒语,就可以和死物对话。”
“方才我就是在和那个斧头说话,它也已经把它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我了。”
见她说的信誓旦旦,张封海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的解释,迟疑着放下警惕。
“真的不是那个吗?”
时渚两步走到他面前,把手一伸:“真不是,只是通灵而已,我体温也是正常的,不信你摸摸看!”
“而且你不是知道我也怕那个吗?如果是那个的话,我肯定跑比你还快。”
张封海这才松口气,算是相信了她的说法。
他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斧头:“那它说了什么?你之前说的什么‘尖叫鸡’指的就是它吗?”
没等时渚回答,那斧头却先接上了话:“尖叫鸡?是你给我取得名字吗?我不喜欢鸡,砍起来怪硬的,能换一个吗?”
眼见着那话唠又要开始叽叽喳喳,时渚伸手一捞,赶紧把张封海拉了出去。
她也不耽搁,出去后反手就把张封海往前一推。
“你去换身不显眼的衣服,我们去找刘海樟,路上我和你边走边说。”
等两人到达刘家布庄附近,时渚也已经把自己的猜测和张封海说的差不多了。
“所以你觉得凶手是刘海樟?”
时渚点点头,却见他神色不对,便追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张封海有些迟疑地开口:“我们之前也怀疑过他,但杜家灭门当晚,刘海樟一直都在红袖馆。”
时渚脚步一顿:“红袖馆?”
张封海刚准备开口解释,却发现两人停在马路中间,引得路人频频张望,于是赶紧将人带到一旁隐蔽处,这才开口。
“那刘家是京城有名的丝绸商人,京中许多商铺都和他有生意关联。”
“这红袖馆就是其一,事发当晚,那刘海樟为红袖馆的一桩生意在红袖馆留宿一夜,第二天才离开。”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也都有人证。”
时渚听罢,口中喃喃道:“也就是说…没有作案时间?”
她立在原地,半晌后,她却还是转身继续往刘氏布庄而去。
张封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能紧紧跟在她身后。
只见时渚先是在布庄四周打听了些消息,随后装成一副看布料的样子,老神在在地往布庄里一站。
“掌柜的,你们家瑶光缎可有新的?”
时渚虽然一身普通衣裳,但那一身气度不凡,就算是布条随意绑着的乱发,都不掩其清丽的面庞。
这京城里到处都不缺达官贵人,也时常有哪家贵公子小姐乔装打扮出来游玩,那掌柜的一时没看出时渚是什么来历,不敢随意得罪人。
他笑呵呵地从内间拿出一匹水粉色的缎子来,便开口介绍起来:“你们也是赶巧了,今儿恰好刚送来一匹瑶光缎。”
“还是水粉色的,正衬得小姐您人比花娇呢。”
时渚伸手摸了摸那瑶光缎,的确是匹上品的布料:“听说刘家的瑶光缎之所以色如瑶光触手温凉,是因为它用了某种矿石制成的染料?”
那掌柜闻言一抚长须,面上浮现出几分骄傲来:“不瞒你说,这瑶光缎的确是用了矿石染料,而且我敢保证,只有我们刘家能用此矿石染布。”
时渚闻言眸光一闪,随口糊弄了几句后,拉着张封海离开了刘氏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