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说了不能动气的。我马上擦,马上擦。”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怎么能不动气,我以前怎么干的,你再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活,一大把年纪,活回头了?这点活计还要我来说你吗?”
小梅弯腰凑过去,老太太紧张地盯着她弯腰时微微压着的肚子。
她一只手捏起那张老脸,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看着对方的眼里,带着一些报复的快意和不屑:“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老太太佝着腰,仰着头,并不敢去逆她的心意。上次她还想着拿捏她,结果,她当着她的面就直接跑到雪地里去蹦跶,还猛捶肚子。
当夜里发了烧,老郎中费了九牛二虎的劲人也没醒。也是那会,找了个年轻的新郎中,才用了一剂药,人就醒了。
千叮咛,万嘱咐,腹中毛毛呱呱坠地前,绝不能再做活,再动气。
老太太想着,先忍了她这几个月再秋后算账。谁知这死东西,自烧过一回醒来起,人就翻了天,见天的恨不得在她脑袋上拉屎,还被她以肚要挟,将身契要了回去。
当下,她也不敢反抗,就怕她又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只得任她作贱,再在心底小本本又给她记上一笔。
好容易服侍着这尊佛吃完,老太太累了一天的身
骨昏昏欲睡。
她将除了眼珠子外,全身不能动弹的儿子用木轮椅车推到睡室,扶到床边的小榻上躺下。无论如何,毛毛的爹娘总得在一个屋里吧。
做完这些,她实在支撑不住,回了自己的屋,睡死过去。
一室静寂。
没一会,小梅这个房门又被打开了,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小梅叫了声:“冤家,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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