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请西席,但要找合适的不容易,我下次去镇上托人先打听,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勤快点,多攒钱,尽量开春就把这事落实了。”
“全部人一起上学?”王曼青不可思议地重复道,有富裕点的农家,家里确实看情况专门供一两个孩子读书,盼着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但全家一起的,闻所未闻。
“对!”王雁丝也肯定地回答她,“尤其是你,曼青,启蒙最晚,一定要好好学。”
“我也能读书?”
王曼青三观都炸了,女子想识字断文,那是高官大家才有的事,据她听外面的人说,清贫一些的小官家小姐,甚至也是不识字的,更重女工女红,方便日后持家。
现在她的婆婆说她也一起跟着学,还要她好好学。
“读书对男子重要,对女子也同样重要,人人生来平等,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好了,这暂时还是计划,大家先把手头的活干了。”
王雁丝一锤定音,其他人没有置啄的权利,各自看着她手里的瓮,一时间好像都有了心事,还是听话地把手上的活重新捡起来。
她则把瓮抱回屋,打算晚上再拆来看看,能实现都争取实现了,就当是新雪到时给孩子们的第一份礼物吧。
前世无人分享喜悦与苦难,这一世这种永不会断舍的母子情,才令她倍加珍惜。只要她人还在这个世界,就要好好跟孩子们相处。
这晚,老顾家的孩子们,全体都洗了个热热的澡,要盖新被子,身上原本不甚在意的积垢,都要细心清洗干净,头发也要洗过,几桶水由热洗到凉,几个男的互相帮忙搓了澡,一个个都搓得皮肤发红。
明悦因为都是曼青在带着,平日就比较干净,今晚也是好好收拾了一番,连耳廓都没有放过。
村里的井,现在出水慢,经不起这么来回挑,明德明智还到河边挑水了。那河原本挺大一条, 两年天水越少,慢慢就变成了一条小河渠。
就那点水,还经常让人从上游拦了浇庄稼,上、下游还为此打过架。
全家今晚都洗刷得这种平日细致、彻底!
晚上,暖和的新被子铺开在各房的床上,两个小的在被面上蹦个不停,“哈哈,好软和,新被子原来是这么舒服的。哈哈,你们看,它自己会弹起来,你们看,你们看……”
连十二岁的明礼也忍不住,一直拿脸去贴新被面:“这新被面就是舒服,不像那个旧的,掉絮子,又硬又臭。”
曼青他们这几个大的,不好意思像小的几个一样癫,也不自觉地总用手去抚被面:“这新料子就是好,盖起来一定很暖乎。”
“就是就是。”明德附和道。
王雁丝尽着他们凑一起玩了一会,才让他们好好各自睡了。
今晚她刻意没有喝水,睡前还专门先去了一趟茅厕,就怕起夜,再碰到两个孩子折腾,尴尬。
这一夜,整个顾家都睡得很好,特别是王雁丝,穿来这么久,可算睡了个舒服觉,计划睡前看一下许愿瓶的,一上床就忘了。
院里的下水都晾晒够了时间,她让儿媳妇收到一个大瓮里保存起来,这可是他们家冬天的主要肉类来源。
但是青菜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点青菜不吃吧。
她搜索记忆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几年原身都是坐着等吃的,家里的生活细节,一概没有太大印象,再往前的记忆更夸张,空白一片,像失忆了一样。
没想到王曼青主动开口了,“娘,后面挖的野菜咱们就不卖了,留着过冬吃。”
也不能光吃野菜,还得买点别的一起。王雁丝去商城里搜,耐放能放的蔬菜都有哪些,出来的就是大白菜。
看到大白菜就想起酸菜,她跟王曼青说了说,咱们地里还有什么菜,能不能腌酸放着。
王曼青为难道:“没水没肥,菜不多,现在霜冻也来了,还冻死不少。没多少。”
“多备着点吧,也不能干吃肉。”王曼青点点头,光吃肉,太奢侈了。
雪一下,这冬能持续好几个月,准备不足,就要一家子都饿肚子。
她挥挥手,让曼青忙活去,自己一个人伤脑筋,明德早早带着几个娃又带山了,赶在雪前,尽可能多找点木料。
棉胎昨日下午都弄好了,曼青在给它定一层布面,耐脏,再套到被单里用,这样耐脏也耐磨。
王曼丝一时没事,也跟着几个小的挖野菜去,现在野菜也少了,山货捡完,大伙都转战野菜地,田埂边上的肯定是不能随便挖的,要挖只能挖自己田埂。
顾家没田没地,几只小的战斗地点早转到了河边。
河边有水,野菜长得比田埂边还要好些,可惜知道的人也多,人人都来挖,也挖得七七八八了,几个小的都是蹲地上一点点挪着摸索,挖回家的野菜还是越来越少。
王雁丝跟孩子的后面,系统提示吵死人,但挖一早上也不够她卖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