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青吓了一跳,“娘,怎么使得,他为夫,我要以他为尊的。再说、、再说、明德哥他只是不明原因,不是故意跟咱们唱反调的。”
“尊个屁,连自己的婆娘都护不好,还对曾经欺负你的人卑躬含笑,他要不是没有心,那就是不开窍,这两样,哪一样不该打?”
“娘——”王曼青第一回真切感觉到了,被人保护着多么幸运的事,而且这个人竟然会是她的婆婆。
王雁丝把竹棒又往前递了两分:“来吧,不用给我留面子,出力打,伤了残了,都算我的。”
别说明德,顾家几个小子,全都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婆婆唆摆儿媳妇训夫,天下奇闻。
威风凛凛的王雁丝趁机教训其他几个小子,“今日你们大哥现成的事例摆在这,我就跟你说一句,咱们顾家小子多,以后都要记着,媳妇娶进了门,是用来疼的,不是你们向外示好耍威风,向上攀爬出风头的工具人。如果做不到,就自请除姓,不要叫我娘!”
王曼青双目含泪,自古只听说婆婆给媳妇立规矩,从来没有一个人,包括她的男人,这么明明白白给她出头,为她撑腰,更遑论专门立一条家规!
这就算放眼整个天朝,都是前所未有的事。
从前爹不爱娘不疼,哥使唤嫂嫌弃的日子,受的种种苦难,这一刻在她心里全都成了今日这种灭顶幸福的铺垫,那口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
她暗暗立誓,以后做牛做马回报婆婆。
“娘,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明德还是不明白。
“你别犟,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曼青好,觉得自己没有错。告诉你,人活一世,最傻最错的就是以德报怨,你以为只要好好对待来访的她娘家嫂子,曼青以后就有正常的娘家可以走动、帮衬?”
“难道不是吗?儿子确实是这么想的。”
连围观的明智也觉得虽说心里不愿接受,却也合情合理。
“大错特错!”王雁丝道:
“要让一个人知错改过,包容、大度,都是没用的,你越谦卑,大度,对方只会越嚣张,像你刚才那样的。真走动起来,你有多少家底够人坑的?”
“我们家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他们能图什么?”
呵,这个傻大儿,真是够了。
“对,顾家一穷二白,几年都没说来看看,今日突然上门来,你觉得人家是为了来跟曼青联系感情?”王雁丝气得一巴拍在自己的肚子上,“这个肚皮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
“娘——”
“娘,你别!”
“娘,你干什么呀。”
几个儿女和媳妇一拥而上。
曼青上上下下仔细瞧过才放了心,忍不住道:“娘你干啥,实在气不过,你就打、、打、打明德哥,别伤了自个。”
明德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家媳妇,一向以他为重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德哥皮厚,打几下也不打紧。”她背过身云:“娘,你打吧,我不看就是了。”
王雁丝被她这窘样逼破了功,忍不住失笑出声,“行行行,你的男人你宝贝,今日是为你出气,给你面子,不打了,开饭吧。”
王曼青破涕为笑,“诶——”了声,抹着脸,在婆婆和男人间犹豫了一瞬,扶起婆婆的小臂:“娘,你先请。”
王雁丝拍了拍她的手,一起进了屋人。
锁进房里的好饭菜早已摆回了桌上,这餐饭吃得比前几日要安静一些。
王雁丝今日的言论太震撼了,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
饭罢,明德明智整地窖,三小只挖野菜去了。王雁丝把新拿回来的下水洗净,焯过水放一边腌制起来。
这几天夜里很冷了,王曼青要加工赶最后一张被面,王雁丝换了身衣服,出来把把三只小崽挖的野菜放蒌子里。
她抬头道:“娘,你去镇上?”
“对,我把这些野菜去卖了,再买些调味料回来。明德他们买不了这些太细致的东西。”
王曼青放下手上的料子,给她拿了块方巾,“你包着头,现在风大,吹多头疼。”
还得是儿媳妇细心。
王雁丝包好才出门。
上了村里的主路,没起多会,见刘玉梅对着张有生家张望,她跟着也瞧了两眼:“你瞅啥呢,听说娘家人来过了,没休成吧。”
刘玉梅现在对她态度好了不少,而且狗蛋他爷爷登门道谢回来后,就跟他们说过,以后顾家这边,能帮则帮,但不需要走太近。
自己一个妇人,虽然不懂孩子爷爷为什么这样说,总是有他的道理。
刘玉梅除外人是爱占些小便宜,但在家里上对老,下对幼都是很值得称道的,才会生了臆,得到一家子的善待。
“没走全,留人了。”刘玉梅压低声音说:“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