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明显带着尴尬,旋即白嘲地笑了:“是不是太口花了?”
说罢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又接着说:“我来之前,跑腿那个小与子教我如此、这般,果然大家都不自在。”
“还有其他人吗?”
阿雁揺摇头。
“那就走菜吧。”张良全朝门外招呼了声:“走菜。”
外面道:“得嘞!”
蹬蹬蹬下楼去。
张良全自觉接过了斟茶的活儿。
阿雁见他嘴角眉梢都是喜意,心道糟糕,索性开门见山道:“其实这次我是有事想跟你说清楚。”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对方混不在意摆手道:“我晓得,你又要劝我放下。”他话语变得直接:“上次在江上,那个江湖人士是不是也对你有那个想法。”
说到这,话里竟少有的带了一丝委屈:“虽说情急之下,但他凭什么可以抱你?”
阿雁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话题是怎么歪到那里去的。
再者,那是顾行之,是她这个身份冠了名的正牌夫君。
揽啊、抱啊的,还不是随他心意?
张良全又道:“你前头说非顾柏冬不可,我也尊重你。但如今,你既有松动,我觉得你应该公平一点,至少要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阿雁?阿丝?你说我怎么叫你合适,总之我既不想再叫你顾夫人,也不愿叫你顾王氏。你如今年纪也算不得大,
再嫁也不是天理不容的事。”
他话语恳切,诚意十足,殷殷道:“从前我一无所有,烂泥一坯,你看不上我是正常的。如今我也算小有积蓄,只要你愿意点头,高门宅户不敢说,小康之家的日子一定会有的。”
张良全忽而移了茶,执起离手较远的一杯清酒,仰首一饮而尽。
然后像壮了砂胆,直白而热烈:“日子流长,昼夜漫漫,就是将我当个排解苦闷的木偶公仔,也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