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娘方才策马来的?”
王雁丝颌首,“你那玩意动静大得委实惊人,我不来看一眼,不放心。”
前者接了缰,在她的马边扎了个马步站定,眼神示意请她上马。
她踩的是一双鹿皮短靴,内有密实的细软长毛,是顾行之拣的皮子,映雪缝制。穿着软和舒服,关键不冻脚,对她的脚十分友好。
当下蹬在大儿子膝上,借力一跃上了马。
顾明德将缰递给她,确认她坐稳了,才一甩下摆,自己轻身上了另一匹。
双腿轻夹马腹,催马在前,往顾家大院去。
他此刻内心说不清一种什么情绪,有点激动的,兴奋的,心脏如擂鼓般跳动。
胸口胀得很满。
自娘清醒,一直都是很好的。他也为此庆幸,还因为父亲的回归团聚,不止一次感受到莫大的幸福,
但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陌生的情绪堵得他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话语,就是很满足很满足。
娘从来没有青天白日的在村里策马过,认为过分招摇。
这是头一遭。
顾明德第一次感受到像是被偏爱,他懂事得早,却原来也是喜欢这种偏爱的。
“明德——”
“什、、什么?”
“你想啥呢,还搁傻笑,我这是养了个傻儿子?”
他应话都带着股憨劲儿,刚才招人吩咐事儿时,那副贵公子的气质全数没了:“那娘喜欢傻儿子不?”
王雁
丝故作苦恼道:“那怎么办?亲生的!”
顾明德哈哈大笑,唬得做娘去抽他马肚子。
骏马受惊,长嘶后,前蹄高高扬起。
夕阳之下,勾勒出鲜衣怒马的青年轮廓。
明德眼明手快,扯缰控住高马,还能分心道一句:“娘,我想到了,那引信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