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并无半点屁事,他吩咐自己的车接上常瑶沿着人多的地方转一圈。
他自己在母亲行宫,横躺在春凳上正用脚尖去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的裙子。
曦贵妃“啧”了一声,骂他,“畜生知足不知羞,人呢是知羞不知足,你算是什么?”
他直身坐起,“母亲不懂,征服的过程才有趣,得了手便没意思了。”
曦贵妃虽看不上三房现在的夫人,却懂做娘的心。
“你虽喜欢常瑶,她现在是嫡女不会给你做妾。她母亲那关就过不了!”
娘吃过的苦,不会想让女儿再吃一次。
以常家根基,找个寻常富贵公子嫁去做主母才是上佳之选。
李琮不想听母亲啰嗦,一跃而起,照着宫女儿胸口抓了一把,吓得宫女缩成一团。
他才心满意足嘻笑着整了衣衫,换副面孔走出母亲的紫兰殿。
走到昭庆门,等了片刻看到自己的车撵晃晃悠悠过来,他不等停下便跳上车。
常瑶神色如常,李琮扫了眼车内,知她用了点心和果子。
他抓过常瑶小手,那双手除了绣花,什么也没做过。
细皮嬾肉,柔若无骨,那么纤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捏碎所有的骨头。
常瑶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六爷自重。”
他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双云锦绣鞋一晃,“瑶妹妹,听侍卫说那晚你自己走出逢春阁,想来绣鞋走坏了吧。”
“这是皇后做凤袍用的料子,我拿了一块,嘱我的绣娘为你赶制出一双,妹妹这等人物,普通东西可配不上你。”
李琮坐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妹妹脚那么凉,我问过太医,女子气血不足才会脚冷,故令绣娘做了药草鞋垫。”
常瑶看了看那鞋子,一只鞋子上坠了青玉石,绣了凤鸟。
另一只上攒了珍珠花,花心用的那颗珠子圆润温和,车内光线暗,鞋子散发着淡淡光彩。
鞋面上的绣工非市面所有,精致异常,微微带着药香。
“妹妹喜欢吗?”李琮轻声蛊惑着她。
他像看到猎物的猎手,并不急着下手,而是慢慢戏耍。
“妹妹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快乐?”他的声音变成了气语,在她耳边喃喃,“拿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晃了晃鞋子,“这上面用的珠子是东海珍珠,不论是珠玉还是料子并绣花,都是皇后的例,这是僭越,逾矩。”
他不由分说将她双腿抬起,置于自己腿上,撩开裙子露出双足,为她换上新鞋。
“看琮哥哥亲手为你量的尺寸准不准。”
常瑶内心又惊又怕又喜,盯着自己双脚看了看。
李琮凑近问,“感觉怎么样,我的千金小姐?”
“只有你才配穿这样的好东西。”
常瑶心底积攒的恼怒烟消云散,甚至没听出六皇子言语中的戏谑。
内心升起一股纳闷,李琮时而轻浮,时而沉稳,像在撩拨自己又像无心,让她一颗芳心来回摇晃不定。
她同李琮来到书斋,桌上摆好了棋盘。
往日她早急着开局,此次却立于窗口前发起呆。
“妹妹若有烦心事,我倒愿意听一听,也许能解妹妹之困。”
李琮又变得一本正经,摇着纸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常瑶狠下心,开口问。“若像大伯这样的人府上偷藏私粮该当如何?”
李琮一愣,常瑶有些后悔可话已出口。
“当真?今天早朝父皇刚颁布过粮食临时法令,私藏者革职查办呢。”
常瑶以为不过是罚俸类的处罚,没想到会革职。
“有知情不报的一并查处。”李琮看着常瑶表情变幻,加把火。
常瑶从宫中出来,觉得头脑昏沉内心安慰自己,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大伯不应该藏粮,又或明明藏了却只顾自己,连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管。
大房不顾三房死活,她又为什么手下留情?
云之日日被人捧着,自己一样姓常活该被踏进泥里。
想到此次检举的后果,她既害怕,又有点想看看姐姐一家的模样。
常家大门再次被官兵包围起来,这次打门的小兵客气得很。
凤药一个打挺坐起身,心道终于来了。
随意穿件衣服,带着内院所有丫头们候着,片刻,小姐夫人也穿戴好来到院中,一大家子不闻一点声响,大家都忧心忡忡。
凤药笑着跟丫头们说,“听说是有人接了举发,说什么咱家私藏粮食。哪有的事。”
大家都松口气,纷纷附和,说压根吃不饱,连夫人小姐都吃得粗食,哪会私藏。
大爷带着牧之和外院管家们跟着士兵浩浩荡荡一群来到二进院。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