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情根深种(1 / 2)

阿梨红着脸,泫泫欲泣与玉郎对视,仰头引颈就戮,眼中毫无惧色。

“大人那时便放弃我们,现在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玉郎一迟疑,“追我之人真与你无关?你我只是巧遇?”

阿梨点头,“我何必呢,先杀你再救你,不如由着你死在湖中算了。”

她眼含泪水,玉郎从前从未注意过她,只觉她格外稳重可靠。

此时就着蜡烛细看,原是纤弱娇媚的女子。

她闭目,“大人若是怀疑就杀了阿梨,反正大人杀人如杀鸡,也不会在乎手上多条无辜人命,我早在玉楼烧掉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玉郎与凰夫人共事多年,从未见过她小女子的一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她对自己的确没必要搞这么麻烦,想杀他,当时不要捞他就可以。

他暂时收了疑心,把剑收至剑鞘。

阿梨擦擦泪,收好梳子,“金大人,卧室打扫干净,请大人进内室休息。”

玉郎闷声说,“玉楼已经不在,我不知你遇到这样的困难,你该来找我。”

他少见地解释,“皇上……不是这么说的,他只说解散玉楼,妥善安排玉楼中人……唉,总是我考虑不周。”

“阿梨,你既已是自由身,我们执平礼,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再是凰夫人。

“既灭口,我等在皇上眼中就是朝廷钦犯,怎么好找大人帮忙?”

金玉郎沉默,无法反驳,那时候阿梨需要的不是钱,她要的玉郎不可能给得了。

虽此事已经过去,现在阿梨问他这个问题,他还是不知自己会怎么做。

身为绣衣直使,他便是皇上手中的刀,他这把“刀”已经太有脑子,为皇上所忌惮。

胆敢违抗皇命窝藏要犯,那便是威胁到他自己的地位。

放在从前,别说藏起阿梨他们,就是皇上下令,他也会直接抽刀诛杀了眼前女子,全无怜惜,他不是负责判断对错的那个人。

现在他竟然开始在内心犹疑?

…………

玉楼不再,在玉郎的预料之内。

皇上既掌握了东西监御司,便不需玉楼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机构。

李瑕叫玉郎管好自己的事,与玉楼切割干净,别再过问。

过了段时日,他告诉玉郎已将楼内诸人遣散,只留一人看守。

那人使用火烛时不小心,点燃堆放柴火的仓库,将楼房烧毁。

这事在皇上眼中只是小事,顺带一提,玉郎也就没有追问。

万没料到,玉楼的毁灭会是一场血淋淋的杀戮。

那楼中连丫头带小倌足有几百人,一夜之间消失,如一枚小石子丢入大湖中,涟漪都没翻几下,就销声匿迹了。

无人在意这些人的消失。甚至大家都忘了,玉楼的全名称做“玉楼春景园”。

阿梨看看窗外,拿起蜡烛前头带路,“请大人随我来。”

她将玉郎带入内室,放好蜡烛,请他就寝。

房内摆设简单,家具粗糙,玉郎反而放下心。

一觉到天亮,玉郎浑身酸软,被一阵强烈的刺痛惊醒。

他的小腿上的伤,在渗血。

听到这房间内的响动,阿梨跑过来,她还穿着薄薄寝衣。

屋内不够亮,她点起一支蜡,跪下身,为玉郎解开包伤口的纱布,伤口有脓血一直渗出。

“不应该呀。”阿梨自言自语,“我得再为大人清洗一番,重新包扎。”

“请大人稍候。”

玉郎本想阻拦,叫她先穿上衣服,一张口只觉太阳穴尤如锥刺。

身上各处关节也疼痛难忍。

那种酸痛与断手断脚完全不同,倒不如拿刀割他来得痛快。

他倒在床上,忍不住呻吟起来。

阿梨烧了水,放凉后,为玉郎清洗伤口,她离他很近,衣衫时不时蹭到他裸露的腿上,痒痒的。

她弯腰时发梢掠过他鼻尖,带着茉莉香气。

她应该不算年轻了,身体却仍紧实,曲线美好,在纱衣中若隐若现。

由她来清洗伤口,减轻不了伤口上的痛,却减轻许多精神上的痛苦。

在她的照顾下,腿上的伤口看起来好多了,又听着她带着沙哑低沉的声音,柔和地安慰着他,竟算作一种享受了。

她的手指时不时按着他腿上没伤的地方,另一只手去处理伤处,玉郎不自在,却不好说什么。

若真说了倒显得自己想太多。

当年凤药照顾他时,除了咬牙忍痛,想骂那丫头几句,却没这么多感觉。

阿梨清洗了伤口,重新上药,忧心忡忡抬起头,伸手去摸玉郎额头,“该不会发烧了吧。”

玉郎撤了下身子,没躲过,被她拉住衣袖,“大人若此时还坚